“皇後放心,朕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又怎會失信於你?”陽駱承好像看穿了郝京妍的心思,她越想要避他,他反而越往她逼近,不讓她如意。直至把她逼到床邊,退無可退。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雙眉輕擰的郝京妍。“難不成,皇後是不信朕?”
‘咚’一聲清脆的聲響傳出,郝京妍腳後部傳來一陣疼痛,她即使沒有轉頭,也知道後麵是什麼。
外間的桌上,漆彩瓷瓶中插滿了的鮮花,花瓣散發出沁人的芬芳,彌散在各個角落。帷幔內,紅燭灼灼燃燒著,嫣紅的光亮讓人的心也跟著飄飄的搖曳了起來。整個寢殿,無聲無息的蒙上了一層暖昧的緋色氣息。
這是第一次,郝京妍和除了父親以外的男人,那麼近距離的對站著,隻差那麼一點,幾乎可以貼在一起。出於女子的羞澀,和身體的自然反應,她的心砰砰直跳,速度快得似要從身內蹦出去。
鎮定,鎮定。。。。。不可以慌,不可以亂,郝京妍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不管是她真實的想法,還是客觀現實的存在,都不允許陽駱承再一步的靠近她。
“皇上不是說過,我們是敵非友,那憑什麼要我相信?”郝京妍有意的找著話題,盡量拖延時間,路不通時,唯有走一步是一步。隻是,從陽駱承身上傳來的男人氣息,讓她很不自在,為了轉移注意力,她把臉側開了一個小的角度。
郝京妍的失措,陽駱承盡數看在眼中,就算戰場上能運籌帷幄,說到底,還是一個女人。可就當陽駱承神色中又多添上幾分戲謔之意,準備再近半步時,他輕挑的眉宇突然一滯,眼中快速閃過一道寶藍色的光芒。陽駱承輕抬的腳跟,沒有再邁出,而是重新落回了地麵。
“此話確實是朕說的沒錯,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如今,你已經是朕的皇後。夫妻之間,難道還會存在敵人?還是,皇後是想朕現在就放了她們?大半夜的,而且是新禧之夜,朕想不太適合。再說了,她們全是些金枝玉葉,外麵那麼冷,哪裏受得了?皇後也不想她們再受到傷害吧?”陽駱承開口,依舊是輕浮的語調。仿佛剛才的那點不對勁,根本就沒出現在他身上過。
是錯覺?
而視線落在別處的郝京妍,自然沒發現陽駱承的異樣,那道讓人看得不是很真切,又稍縱即逝掠過他眼底的光芒。
“皇上和我心裏都明白,這場婚姻,不過是個形式而已。再說,隻要皇上肯放人,我爹他們會在外麵接應,定不會讓她們凍著餓著,更談不上會有傷害。”郝京妍順著陽駱承的話,接下去。看似從容淡定,其實,她能清楚感覺到話出喉嚨時的顫抖。
這漫漫長夜,何時才會走到盡頭?
“形式?皇後何以這麼認為?朕可是很認真的。再者說,郝元帥畢竟已經上了年紀,朕還聽說,郝元帥回豫京的時候,就大病了一場,讓他深更半夜的折騰,朕實在是於心不忍。皇後,你就一點不替自己的父親擔心?放心,過了今夜,明天朕就下旨。”陽駱承聲形並茂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