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皇後娘娘,每一道菜,都是禦膳房的金刀禦廚親自烹飪。”宮人瞧郝京妍的臉色,有幾分的不對勁,小心的應答著。
金刀禦廚?。。難道她錯了?郝京妍用筷子夾了小塊棗泥糕,放進嘴中嚐了少許,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不會有錯,絕對出至於郝府。
一般棗泥糕的製法,是添加玫瑰醬水調製,可是郝京妍喜歡茉莉的清香,郝府的棗泥糕,用的都是茉莉醬水。而此時郝京妍吃的棗泥糕,那個淡淡的口感,裏麵加的毫無疑問是茉莉。
“小姐,挺好吃的,沒想到宮中的廚子,還什麼菜都能做,感覺和在郝府一樣。”粗線條的花銀,一根神經通到底,也沒察覺到其中的‘問題’。花銀一邊大碗大碗的扒飯、夾菜,飯菜都還嚼在口中,她對著郝京妍說道。
在花銀的認識裏,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而得慌,和誰過意不去,都不能和自己的肚子過意不去。多吃陽駱承一頓,還掙他一頓。再者說,還有一條大計,等著她大顯身手,不吃飽飯哪來的力氣幹活?俗話說,傻人有傻福,有時候,郝京妍是真的很羨慕花銀那簡單的性子。有什麼說什麼,怒了、氣了,就大聲罵出來,或許活得能更快樂一點。
可是,她不能。有苦有痛,郝京妍寧可一個人承受。
“把金刀禦廚給本宮傳過來,就說今日的菜本宮很喜歡,有賞。” 郝京妍輕輕點了下頭,當作應了花銀。可是一桌豐盛的酒菜,她隻是看著,沒有再動筷子。她微側轉身,對著宮人吩咐道。
熟悉的味道,沒有熟悉的人相伴,給思念的人兒留下的,唯有一片無盡的惆悵。
“是。。”宮人應道。
皇宮門禁森嚴,禦膳房和妃嬪的寢宮相距甚遠,等宮人再度回來時,沒歇一會的花銀,早已是橫掃千軍,酒足飯飽。
宮人的後麵,跟著一個約二十五六的男人,眉清目秀,長相俊朗。說是大廚,更像一個舞文弄墨的書生。不過,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裏,聚斂著一道幹練的光芒。從他不苟言笑的神情,一舉一動中的嚴肅中可以看出,那是個不論對人還是對事,都相當認真,而且還是個注重小節,很有分寸的男人。
“微臣謝未明,參見皇後娘娘。”謝未明走進鳳儀殿,在距離郝京妍有一段路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六步,不長不短剛剛好,不顯親密,但又足以讓郝京妍看清他。謝未明雙膝跪下,畢恭畢敬的說道。
“免了。。謝卿家不必客氣。”和郝京妍想象中的不同,謝未明身上沒有一般廚子的油膩,整齊的穿戴很幹淨。第一眼見到那個男人,她不討厭。
“謝皇後娘娘。”謝未明隨後起身。出於本能反應,身為廚子的謝未明,抬起頭後,首先看去的不是郝京妍,而是離他較近的食桌上擺的菜。
總共十二道菜,每盤都有被動過,或多或少而已,就兩個女人的胃而言,吃得也還算多。確切的說,應該隻有花銀一直在吃,郝京妍的銀筷上,僅僅沾了點黃色的棗花糕,便再無其他。
“皇後娘娘不喜歡微臣烹飪的菜食?”謝未明轉向郝京妍,不是質問,而是恭謙的問。他一絲不苟的表情,仍是初見時的認真,並未像其他的廚子一般,因為別人沒吃自己的才而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