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哥,我還正想問你,馬將軍不是說你回了豫京,為什麼會在這裏?”花銀看著賈月靈的背影消失在一道門後,問。花銀心裏,還有著更多的疑問,隻是,當著郝京妍的麵,不好問出口。
花銀再看郝京妍,麵容平靜,但花銀能感覺得到,郝京妍眼眸深處潛藏的傷色。
一路上,花銀都想著,當和齊宿風重逢時,那會是多麼感觸的場麵。齊宿風沒有預兆的出現,驚是有,可那喜?花銀怎麼也喜不起來?因為齊宿風的身邊,多了一個女人,看起來,兩人的關係還那麼親昵,甚至超過當初的他和郝京妍。
而花銀,其實,還一直留著齊宿風為郝京妍配製的那兩瓶藥。關係到郝京妍的容貌,花銀怎麼舍得丟?隻是,再度相見時,竟是這樣一幅情景,讓人情何以堪。
“你們去了平城?”齊宿風的目光,至始至終都看著郝京妍。數月不見,她又清瘦了,眉宇間更是多添了一層惆悵,他很心痛。
“還是不是為了找你,可你。。。”想起一路的顛簸,還有那段日子發生的事情,花銀甚是覺得委屈,替郝京妍難受。
“花銀。”郝京妍阻止了花銀接下去的話,她麵對齊宿風,用鮮少有過的客氣問道。“齊大哥,離開豫京後,你都還好吧?”
人,還是郝京妍記憶中的齊宿風,可是,再度回首,真的要用物是人非來形容嗎?
“我。。。”
“啊。。。啊。。。”
夜裏,無形中融進了絲絲感傷的氣氛,而正在此時,從東麵的一間廂房裏,傳來男人歇斯底裏的喊叫聲,瘋狂,不安,卻又無比痛苦,讓人聽著有幾分的驚粟之感。
“齊大哥,他醒了?”聽聞聲音,賈月靈從房間裏出來,她朝著齊宿風說道。
“靈兒,你站那別動,京妍、花銀,你兩也留在這裏。方將軍,你幫我一下。”齊宿風製止賈月靈跑向嘶吼的聲源處,而他,一邊說著,腳下的步子已經在快速的移動。
方士均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跟在齊宿風身邊。
碰。。。東麵那間房的房門,直接被人從裏麵撞破,不,確切的說,先出來的是一隻拳頭。“啊。。啊。。。”聲音中的煎熬之感略淡,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狂亂。然後,一個男人出現在了房外的木廊上。
有一段的距離,光線又不是很充裕,郝京妍看不太清那個男人的長相。但是,當那個男人的身影席卷進她眼簾的刹那間,她身體內的每一處神經,甚至是深入至靈魂,都為之戰粟著。從男人身上,散發出的逼人殺氣,仿佛帶有地獄的氣息,冰冷、無情、嗜血,欲要毀滅世間的一切。那種驚恐的感覺,郝京妍曾經也有過,她暗謀的那天夜裏,在陽駱承殺死那群黑衣人的時候。
不過,相對陽駱承顯露出的殺氣,這一次來得更真實。
“方將軍,他走火入魔了,你快克製住他。”
說時遲那時快,一股龐大的殺氣從男人的身體內,破體而出,他赤紅的雙眼,恍如由無數的血腥凝聚而成,而在男人眼中,能看到的也隻有血。。血。。還是血,妖紅的血。他,就好像一個嗜殺的惡魔臨世。
被男人無形卻有實的殺氣所阻,不會武功的齊宿風,離男人還有三四步路時,已經無法再靠近,他隻得焦急的對著方士均說道。
“齊大夫,危險,你也快回去。”察覺到無限的危險逼近,方士均快步上前,他一把,把齊宿風往後帶離幾步。
一場激戰,繼而開始。
狂風大作,夜裏,數不清的樹葉紛紛落下,被風吹打的枝幹,也發出啪啪啪的聲響,就連紮進土壤裏的樹根,也像被強大的力量帶動,一點點的從土壤中抽離。
遠處,幫不上忙的其他人都避進了正堂內,院子裏,方士均和男人在大戰著。
然而,方士均和那個男人的實力,相差甚遠。方士均對付正常時的那個男人,已有不足,更別說進入瘋狂,全身的機能得到完全激發的那個男人。很快,方士均便處於下風。
但是,兩人的交戰還在繼續著,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院子裏的一棵大樹,在暴戾的摧殘中轟然傾倒,大地也為之一震。
雖然身在事外,視線也因刮起來的狂風,而有些迷亂。但是,對於院子裏的情形,郝京妍還是看得很清楚。她凝重著雙眉,心裏充滿了擔心。
隻見,男人一個重拳擊在方士均的右胸口上,方士均縱勢往後退去,他雙腳滑過的地方,留下兩道深深的痕跡。終於停住的方士均,像是受到重創,湧出咽喉的鮮血,從口中噴濺而出,血珠落地的那一刻,快速和暗色的土壤凝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