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現在什麼時辰了?”郝京妍衝著虛空喊道。
“回皇後娘娘的話,申時了。”宮女恭敬的道。
申時?外麵的天,也不是很亮,怎麼就到申時了。郝京妍緊閉著雙眼,用力搖了搖頭,再睜開眼時,視線還是灰蒙蒙的。她到底是怎麼了?對了,她還記得,齊宿風說今天要幫陽顯名施針,陽顯名醒了嗎?
一想到陽顯名,郝京妍就在顧不上其他,她強力支撐著身體,簡單的整理了下裝束,便出了鳳儀殿。
咳。咳。咳。。快走到竹林時,郝京妍忍不住咳嗽,喉嚨很痛,更是有什麼向上湧出,帶著股腥甜的味道。在她張口咳嗽時,幾絲溫熱的液體順著嘴角流出。郝京妍用手去擦拭,是血。
咳血,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咳血?郝京妍的手心中,是咳出的血,血的顏色有點暗沉。麵前,走過竹林便到閣樓了。郝京妍用手把嘴邊殘留的血跡擦幹淨,把手握成拳,接著往前走。
隻是,郝京妍前行的步履,一步比一步要艱難,最終,離閣樓還有三四步的距離,她的視力急速下降,猛的一黑,意識也隨之散去。隱隱的,她好像聽到前方有人喊她,但是誰?她還不及分辨,便朝著地麵倒去。
一同走在沿廊上的陽駱承和齊宿風,同時看到樓外忽然倒下的郝京妍。是陽駱承先奔了出去,扶住了郝京妍。
“京妍。。京妍。。。”陽駱承左攬住郝京妍的肩,大聲的叫喊著。
四周很靜、很靜,連風的聲音也沒有,也好黑,什麼都看不到。仿佛,那片天地隻有她一個人。
“咳。咳。”郝京妍重重的咳嗽了下,五髒六腑像被肆意翻攪般的疼痛,不過,她卻是睜開了雙眼。
“京妍,你醒了。”
郝京妍入眼的,是齊宿風關切的臉龐。
“這是怎麼回事?”郝京妍側頭,往四周看了一邊,是晚上,房間裏點著一盞微弱的燈。而她正躺在一張床上,床很陌生,房內的擺設也很陌生。但是,透過敞開的窗子,借著從夜空灑下來的月光,能看到外麵一排排婆娑的竹影。皇宮裏,隻有一個地方種植著竹子,她是在閣樓中。可為何,她會躺在床上?郝京妍很努力的去回想,腦子裏和漿糊一樣,混沌一片,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中毒了。”齊宿風見郝京妍有些迷茫,解釋道。
“中毒?”郝京妍一邊喃喃的道,一邊起身,她再次回想了一次,還是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是,一種花毒。不過,你體內的毒素,已經清理幹淨,隻是毒蔓延進體內比較深,所以現在還會有些不適,好好休息,多調養一下就會沒事了。”齊宿風把郝京妍扶靠到床頭,很細心的和她繼續說明。隻是,他眉宇間,卻是透著幾分憂慮,問道。“你最近有接觸比較特別的花卉嗎?這種花,很罕見,花帶有濃鬱的香味,而花香中含有劇毒。”
花毒?郝京妍的腦海中,閃過一點什麼,她快速抓住,再把那一點快速放大,使之清晰,是春陽公主。那天,春陽公主早晨來訪的時候,郝京妍有聞到,春陽公主身上傳來的特殊香味,是那嗎?
“京妍,有想起點什麼嗎?”齊宿風見郝京妍渙散的目光收斂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問。其實,齊宿風更多的是憂心和不安。顯然,這次郝京妍中毒的事,是宮中有人想害她。
“沒有,可能是不小心沾到了。”郝京妍淡淡的說。
自她回宮,除了去過一次天牢,然後便是鳳儀殿和竹林間的兩點一線,哪裏都不存在齊宿風口中特殊的花。那麼,唯一的可能,就出在那天清早出現的春陽公主身上。那時,郝京妍就覺得奇怪,春陽公主為何會平白無故的去鳳儀殿,又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離開了,目的,是這個嗎?要她的命。
心中了然有數,但是郝京妍沒有說,在皇宮中,有些事情自己心裏清楚就可以了。至於原因,春陽公主的地位很不一般,把這件事捅出來,勢必會鬧得很大,極有可能引發兩國間的矛盾。照目前伏晟國的狀況,勢力在日漸雄厚,但還不適宜和大國開戰,一旦兩國的關係僵化,對伏晟國的日後發展,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
而陽駱承,想起那個男人,郝京妍心莫名的有一絲絞痛。
以陽駱承的個性,絕對不會畏懼任何威脅,就是這一點,郝京妍最為擔憂。而陽顯名的事,絕對能逼瘋陽駱承。一個賀泓天,根本不足以他泄憤,要是春陽公主的事出,無疑,是給陽駱承一個發泄的缺口。到時,生靈塗炭、血流成河,郝京妍根本不敢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