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郝京妍穿衣的時候,陽駱承出到了房外。門掩著,在裏麵的人,隱約能辨析外麵傳出的聲音。
“把躲在暗中窺視的那些人,一個不留,全部處理掉。今晚發生的事,我不許走漏任何的消息。對外說,夏侯丘和春陽公主一樣,身染疾病,不見客。還有,等我走之後,把房內的衣物還有其他東西,一起都燒了。”是陽駱承的聲音。
“是。”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寒氣四溢,不帶一點感情。
又過了片刻的時間,陽駱承重新回到房間,裏麵的郝京妍,剛好把衣服束好,站在床榻邊上。寬大的衣服,套在郝京妍的身上,她本就玲瓏的身軀,顯得更加的嬌小,亦是有幾分清瘦。
隔著一段距離,陽駱承看著獨自站著,孤立無助的郝京妍,他好是疼惜。
“駱承,我。。。”郝京妍抿了抿嘴唇,眼簾微垂,她不是委屈,隻是不知要說些什麼。
“什麼也別說,我信你。”陽駱承走過去,橫抱起郝京妍,她的身子有點涼,他讓她的頭枕靠在他的胸前,再貼近了兩人間的距離,他說道。
親眼目睹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的男人赤身裸.體的交纏在床,陽駱承是差點惱怒到失去理智。但是,對於春陽公主所說的那些話,陽駱承根本不信。他的弱點,郝京妍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倘若真想要給她父親的死報仇,早之前,隻要任由陽顯名死去,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何須如此麻煩,還把自己送給最恨的男人。
而且,誰是真情,誰是假意,陽駱承也分辨得出。
除非。。。郝京妍真是恨他入骨,單單的死亡,難以卸她心中積鬱的恨。所以,她先讓他得到,然後,再讓他失去曾擁有過的一切,飽嚐生不如死的痛。
偎依在他懷中,他用情到極致的郝京妍,會是那樣刻毒的女人嗎?
想到那些,是太在乎了嗎?真的害怕有一天會突然失去。明知春陽公主是在有意挑撥,陽駱承堅定的心,竟還是生出一絲輕微的動搖,他沒辦法,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過,一碼歸一碼,郝京妍和齊宿風的事,還有郝京妍和夏侯丘的關係,等等的所有事,陽駱承都會一一的查清楚。但是,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想傷害到郝京妍。傷她,比傷他自己更痛,而他,也還欠著她那麼多的債。要是,整件事完完全全是一場算計,他的懷疑,會讓他真的失去她。
那是,陽駱承不能承受的後果。
他喜歡她,是真心實意,想要陪著她共度一生。
陽駱承說完,抱著郝京妍出了房間。
房門外的走廊上,站著一個冷麵的黑服男人,陽駱承剛才就是和那個黑服男人說話。郝京妍的餘光,匆匆的掃了一眼黑服男人,她還未看清那男人具體的模樣,已經被陽駱承抱著朝著遠處走去。
兩人出了長亭宮,徑直向鳳儀殿走去。
長亭宮和鳳儀殿,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可是一路上,陽駱承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郝京妍的雙手,環在陽駱承的脖子上,她麵朝上,借著弦月傾瀉下來的銀輝,雖然有些暗,但還是能清楚看清陽駱承的臉龐,還有,他一雙斂著的眼眸中,那層漣漪著的複雜之色。陽駱承口上說他信她,但郝京妍感覺得出,他並非完全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