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景寧願他是出現了幻覺。
“什麽?”
他抱著最後一絲自欺欺人,希望陸延說出另外的答案。
然而,男人薄薄的嘴唇,吐出令他絕望的字眼:“結婚協議。”
宋雪景不明白,是他提的價格還不合理嗎?為什麽走向還是往狗血的方向狂奔……
他鼓起勇氣做最後一次掙紮:“我不需要你負責。”
陸延:“是我需要你負責。你走出這扇門,全世界都會知道我被你睡了。”
宋雪景聽不懂陸延的話,唯一明白的,是狗血文的世界,想遠離狗血很難。
宋雪景不打算和男人談判了。
他低下頭:“我需要考慮,你先洗澡,洗完再談。”
陸延把結婚協議放到床頭櫃,進到衛生間,很快響起水聲。
宋雪景立刻放開被子,快速穿好衣服,抱緊他的書包,頭也不回跑了。
宋雪景跑出酒店,早上八點多,陽光很明媚,照在身上暖暖的。
宋雪景雙腿卻打著顫,他膚色極白,此刻痛極了,臉色也沒任何差別,隻有他自己知道,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比他動手術還疼。
擔心陸延會追上來,宋雪景打車讓司機開了一個小時,才找了一家藥店買藥。
宋雪景不知道應該買什麽藥膏,在藥架徘徊許久,拿了一盒外用止痛藥膏。
結帳時,收銀員瞄著宋雪景的頸間,忍不住問:“需要幫忙嗎?”
宋雪景嚇了大跳,心虛搖頭,匆匆付了錢就走。
宋雪景下午要回研究所,來不及回家洗漱,他又買了一套換洗衣物,就近找了個酒店開房。
洗澡時,宋雪景終於能檢查自己。
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皮膚,頸間更是有深深淺淺的紅痕。
收銀員就是看到了紅痕……
宋雪景抬手用力蹭了蹭眼睛,上完藥出浴室又外賣了膏藥貼,脖子兩側各貼了一大張蓋住紅痕,這才去了研究所。
他沉默不善社交,完全沒人發現他的異常。
宋雪景暗中鬆了口氣,投入了工作。
工作時沒感覺,等工作結束,宋雪景才感到塗了藥膏的地方很不舒服。
他悄悄環顧四周,發現辦公室沒人了,他起身奔向了衛生間。
進隔間處理好,宋雪景茫然地盯著門板,半晌沒動。
忽然門板顫了顫,有人在外麵問:“宋老師,你沒事嗎?”
宋雪景沒有回答。
門外是另一個狗血。
前段時間,研究所來了一名暑期實習生,22歲,隔幾分鍾來找他問一次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