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秋,月亮還差一個口子,就成圓盤了,盈盈的光照得一池溫柔的月光。
宋雪景撥開最後一片荷花,剛要爬上岸,就被攬住腰身,隨後陸延抱著他坐到池邊。
“全是泥,洗幹淨再上去。”陸延鬆開手,就要去洗宋雪景的腳。
宋雪景不好意思讓陸延給他洗腳,他慌張彎身想阻止:“我自己來。”
陸延紋絲不動,他撩起水,輕輕擦掉宋雪景小腿肚的淤泥,頭微垂著說:“攝像在拍。”
宋雪景手凍住了。
他又忘了是在錄節目……
他試圖自然收回手,瞄著四周,希望剛才沒被攝影師拍到。
與此同時,兩個跟拍攝影還在幾十米外和荷葉做搏鬥,機器被荷葉攪住了。
“運氣真差。”滿臉是汗的攝影師惋惜說,“他們剛才的背影特別美好,沒拍到好可惜。”
另一個攝影師苦笑:“快解開跟上吧,免得錯過更多的好畫麵。”
……
宋雪景的視野瞬間開闊了。
平望過去,是一望無垠的荷花荷葉,晚風拂過,數不清的荷葉搖曳,連帶著月光也在翻滾,像是天上的銀河落到了地上。
寧靜的鄉下,沒有喧囂,隻有此起彼伏的蛙鳴,尤其還能聞到越來越濃鬱的烤兔香味,宋雪景現在心情特別好。
他此時比陸延更高,他眼珠悄悄往下瞥,陸延低著頭,在幫他洗泥。
波光粼粼,兩人手腕連著的紅繩子也跟著水波在晃。
宋雪景看了一會兒才移開了視線。
上了岸,宋雪景穿上他的人字拖,蹲在坑邊搭架子,架上了一口鍋,倒了水進去,又重新點火,蹲著小心添著柴火。
陸延端著處理幹淨的魚和蓮蓬過來,誇了他一句:“做挺好。”
宋雪景倒是不好意思了:“這些簡單,就是體力活,做菜是巧活,我學不會。”
陸延將魚頭和蓮蓬放進鍋:“你不用會。”
“啊?”
陸延下完食材,在宋雪景旁邊蹲下,拿起幹樹枝和宋雪景一起添柴,自然說:“我會就行。”
兩名攝影師終於從荷花池爬上來了,拍到了這一幕。
月色更深了,叫花兔和魚湯同時好了。陸延端開魚湯,挖出了香氣四溢的叫花兔。
幾分鍾後,兩人一人一把凳子,捧著叫花兔,腳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魚湯,麵朝月色下的荷花池,在晚上九點吃上了第一頓飯。
攝影師們也分到了半隻叫花兔和兩碗魚湯,美滋滋吃著,也美滋滋拍攝著前方的溫暖畫麵。
……
吃完晚飯回到房子,到休息時間了。
比起在荷花池的涼爽,屋子裏談不上悶熱,卻也需要開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