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以為陸延不信，哼了一聲：“你都是有夫之夫了，傳授給你也沒用，又用不著。”
查到信息，陸延收起手機，抬頭和司機說：“不去機場，改去T市。”
T市離京城不遠，開過去也就一個小時左右。
江行納悶問：“去T市幹嘛？”
陸延勾唇：“追人。”
——
宋雪景到酒店就待在房間沒出門，飯也是單獨送到房間，沒和嘉賓們一起堂食。
吃過晚飯，宋雪景把陸延的抱枕放到沙發上躺著，打開筆記本工作到十一點，就準時關電腦關燈睡覺了。
宋雪景做了個夢，夢裏，他又回到了那架飛機上。
他站在廁所門口，時間一點點過去，門內還是毫無動靜。
他小腹漲得厲害，深吸口氣，終於上前兩步，輕輕敲了一次門。
他小聲問：“請、請問……能快……”
哢。
緊閉的門打開了。
先看見的，是一隻骨節分明，修長漂亮的手，像是春天剛剝掉外殼的竹筍。
他趕緊垂下眼後退讓開，視線裏，是一雙黑色皮鞋，他小聲說：“謝謝。”
沒有任何回應，那雙黑色皮鞋離開了。
帶起了一陣薄荷的風。
……
宋雪景猛地坐起身，他滿頭是汗，屋裏很黑，看不清，他喘著粗氣，待呼吸平穩一些，他摸索著打開燈。
抓過手機，點亮看著屏幕，1點21。
宋雪景幹脆掀開被子下床，他渾身濕透了，找了一條換洗內褲去了浴室。
淅瀝的水聲響起，溫熱的水柱從頭頂傾瀉下來。
宋雪景閉上眼，腦海裏又浮現夢中的場景。
陸延，喜歡他嗎？
從第一次見麵……
宋雪景依舊想不出答案，他甩了甩頭，甩掉睫毛上的水珠，擠了一大坨洗發膏抹到頭髮上，他動作比平時急切，有泡沫進了眼睛，他趕緊仰頭衝水，雙手也揉著眼睛。
恍惚間，有除水之外的東西打到他臉上。
宋雪景衝完頭髮上的泡沫，他關掉花灑，摸到毛巾擦了一把眼睛，這才睜眼去看手。
熱氣籠罩的浴室，隱約能看到他手腕係著的紅繩，還有玉色的斑鳩。
是陸延送的斑鳩手繩。
這條手繩，似乎是和陸延的初戀有關。
陸延編的故事裏，是再遇初戀，再次一見鍾情。
他不是陸延的初戀，和故事，對不上。
也許，陸延是認出他了，隻是把他們的初遇，編進了故事裏增加可信度。
這樣一來，所有事全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