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打算結婚了
035 打算結婚了
回來坐的是江家裏的車,江說他的車好沒什麼特別的味道,比較不容易暈車,不由分說地就拉著我坐在了後座。司機開著車,江坐在中間,我和吳旖旎一人坐一邊,吳旖旎倚著江,沒多久就睡著了。
江見我眼睛紅紅的,用手拍了拍我的手,然後說:以後你想伯母了,我就帶你過來,別難過。
我說:嗯。
江又說:伯母以前有過一個女兒,不到一歲就因病去世了。伯母一直很想要個女兒,你們兩能一見如故,挺好的。
我說:嗯。
是挺好。倘若我和江沒有那樣的關係,一切該有多麼美好。可是……
江看我的情緒還是不高,又說:你要是累了就靠我身上睡會,沒事的。
我說:吳旖旎靠著呢,你想左擁右抱啊,想得美。
他又嘿嘿地笑,然後說:那有什麼不好,一手一個,多有成就感。
這大概就是江的想法了吧,擁有很多的女人,坐享齊人之福。
他要的,始終不會是我要的。他要博愛,我要專一,注定痛苦的是我。
算了,什麼都不想了。我吃著幹媽特地給我的薑片,用醋浸過的,幹媽說暈車吃這個很管用。我吃了好幾片,酸酸辣辣的,很好吃,而且似乎真的管用,這一路,腸胃居然沒有什麼不適感。
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七八點了,他們先把幾個男孩女孩送回了宿舍,然後再送我回家。下車的時候感覺特別的累,江說外麵冷,趕緊進屋吧。
我說好。
司機幫忙把兩個壇子卸了下來,然後又幫我搬上了樓。範誌剛還在複習功課,見一個男人搬兩個壇子進門很奇怪,問我是誰。
我說,去農家樂認識了一個很有緣的女人,跟她結為了母女,這兩壇子的酸菜和糯米藕,是她送給我的。
我辭謝了江的司機,然後把他送下了樓。大概太冷,江一直窩在車上沒有下來。江說,那我們走了,你早點睡。
我說好。然後我上了樓。
我上樓的時候,範誌剛已經打開了兩個壇子的蓋子。他說:這一壇是什麼,還有蜂蜜的香味,沒見過啊。
我去廚房拿了筷子和盤子,夾了一小段出來,用小刀切成小塊,示意他嚐嚐看。
他吃了一口,直誇好吃。我就笑了,然後我說:我跟幹媽學會了怎麼做糯米藕,你喜歡吃,以後我經常做給你吃。
他已經大口大口地吃上了,大概是第一次吃,一連吃了好幾塊。然後他又問我:我媽來電話催了,問我們定沒定下來。
我說:你看著辦吧,反正我是你的人了。結婚隻是一個形式,你們看著操辦就好。
他說:人家別的女人一聽到結婚都期待死了,你怎麼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難道我範誌剛還配不上你不成?
他的語氣裏帶點生氣的成分,似乎覺得我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說:怎麼可能呢,我這人一向不就這種個性麼。結婚當然開心了,表現在心裏不行啊?
他一聽就又高興了,他說:那就這麼定了,回頭叫咱媽選個良辰吉日,簡單辦個婚禮。過段你抽個空,我們去把證領了。
我說好。
一個禮拜之後,我和範誌剛去了趟民政局,把結婚證給辦了。看到那兩個紅本本,我心裏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我覺得我這輩子就這樣了,破罐子破摔,有人肯收留我,我何樂而不為呢。
範誌剛開始著手操辦酒席的事情了,他媽已經定好了日子,選在年底。他媽說辦好酒席剛好回家過個年,讓我這個新媳婦回去老家見見長輩。
他媽來了,我們一室一廳的房子瞬間有些擁擠。他媽來的第一天,就把我插在花瓶裏的百合扔掉了,換上了俗氣的塑料玫瑰;黑白條紋的沙發上被蒙上一層土灰色的罩子,他媽說這樣好,防塵;我們的被子換成了大紅色的,農村的那種要縫起來的那種被罩,他媽說這樣好,比較容易懷孩子……他媽說什麼,我就笑著附和,也不多言。
他媽就有點不高興了,然後說:你說你這娃兒,整天也不見說句話。做我們範家的媳婦,那得能說會道,沒事學學芳芳,你看她那小嘴兒多會說……
我說:好的。然後繼續看我的書。
他媽重重地歎了口氣,拿出電話打給範文芳。電話一接通,她的語氣立馬柔和了好多:芳芳啊,最近忙不忙啊?媽都來你哥這好幾天了,咋不見你來看看媽啊。哎喲,媽可想你了,你說你嫂子啊,哎,別提了,要不是看她跟你哥幾年的份上,你媽是真不待見……
他媽邊說話邊走遠,聲音也越來越小,但是還是一字不落地傳到我的耳朵裏來了。我無奈地笑笑,這一家人,這樣的婚姻,難道真的是我的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