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推翻一切,逃離(1 / 2)

040 推翻一切,逃離

040 推翻一切,逃離

我越來越想問江為什麼,如果不愛,何以演得那麼逼真?

整整一個月,他真的如他所言,再也沒有出現。而我在這一個月裏,瘦了五斤,茶不思飯不想,除了上課,基本沒了言語。

範誌剛擔憂地看著我,卻又問不出為什麼,發脾氣的次數越來越多,然後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再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就給我滾蛋。結婚,結P個婚。

我終於說話了,四年以來,第一次以如此淡漠的語氣跟他說話,我說:好,什麼時候滾。

他驚住了,他沒有想過一向怯弱的我會問出這樣的話語,他以為我這一輩子都非他不可了。他說:蘇小小你翅膀硬了是吧?要滾就現在滾,立刻,馬上。

我當時心立馬沉到了心底,四年,嗬,四年的時光,朝夕的相伴,鞍前馬後地伺候,各種細心各種討好。最後,得到的,是一個滾字。

我生平就恨滾這個字眼。但我接連聽到了兩次。一次是18歲那年,當村長的叔叔對我吼,叫我這個掃把星滾出這個小鎮,不要再克死其他人了;另一次,就是這一年這一日這一時,範誌剛對我說,要我立刻滾出去。

我的眼淚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我沒有擦,任其肆意地流著。我站起身來,拿出行李箱,開始一件一件地收拾衣服。範誌剛雄糾糾氣昂昂地看著我,他認為我隻是做做樣子,我能去哪呢,我離開他,人生隻會是一片晦暗。

我的衣服不多,收拾一會就收拾好了,我把日常用品全部打包裝箱。他冷冷地發話了,他說:喂,做下樣子就好了,不用演得那麼逼真。一會放回去,還是你自己的事兒,可別指望我幫你。

嗬,這就是男人。這就是被男人吃定的結局。

我咬了咬牙,拎起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這個房間,這個我心甘情願被困四年的房間。

我走到門口,範誌剛過來拉我,他說:蘇小小你夠了沒?鬧到外麵讓人家看笑話?

我拍掉他的手,我說:我滾了,再見,範誌剛,祝你幸福。

我提著行李箱吃力地下樓,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而堅定。範誌剛在後麵喊,他說:蘇小小,有種你走!你走了就別回來!你再回來就沒這麼好商量了!

我麵無表情,提著行李箱到了門外,攔了一輛出租車,就這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地方,這個我生活了四年的地方。江一諾,範誌剛,從此皆是路人。

我直接來到了火車站,到自動提款機裏取了錢,然後買了去杭州的火車票,就這麼地走了,不管不顧,拋開一切,什麼都不要了。本身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我,蘇小小,與這裏長決。

我一直都知道,我身上藏有一股自我毀滅的力量,我此生最恨被辜負,最恨一切化為烏有,最恨不被在乎。當這一切都積壓到了頂點的時候,我會爆發,我會不顧一切地遠離,我會不顧一切地發動這股可怕的力量,直接摧毀我的整個人生,直接顛覆我的整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