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三萬塊
051 三萬塊
10分鍾後，馬雄英風馳電掣般趕了過來。看得出走得匆忙，襯衫的扣子都扣錯了，拖著一雙拖鞋。一推開門，看到我和老宋這樣的情形，立馬傻了眼。
老宋看到馬雄英推門進來，扇巴掌的表演又開始進行。他不敢看馬雄英，隻是低著頭說：雄英，我真的不是成心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
我覺得我的心無比善良，在我被老宋如此這般之後，我的心居然還能站在他的角度去理解問題，我覺得他事後的懺悔是真的，一個人倘若是真心犯錯，不會做出這種不斷扇巴掌的舉動。
馬雄英一把抓起老宋的衣領，連錘了幾拳，然後一把把他扔到一邊，老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他看著我，眼神裏滿是愧疚和心痛，我的身體在瑟瑟發抖，他想走近，我不斷後退，其實明明已經退無可退了。
他走到我旁邊，然後撫摸我的頭，他說：小小……
然後他沒有說下去，隻是用拳頭砸著牆，一拳接一拳，很快手就流出了血。
我就這麼看著他，那一瞬間，我居然有一種報複的快感。你不要我，你不肯要我，結果我稀裏糊塗，被一個老男人奪去了童貞……
我知道他的心很痛，他一定很愧疚很自責，他一定很不安，他無法對老宋下重手，但是在我身上發生的事，將永遠無法彌補。
天漸漸亮了，三個人都沉默著，氣氛變得無比壓抑。老宋又開始想打自己，馬雄英一把抓住了他，然後大吼：你以為打自己就完事了嘛？小小受的傷害就能彌補了嗎？老宋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我告訴你！現在知道錯了？你還有沒有良知？你怎麼忍心對一個這麼小的姑娘下手？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馬雄英的話把老宋的情緒也挑起來了，老宋說：兄弟啊！都怪我！可我也是一時糊塗啊！你也知道我兩年沒碰過女人了！昨晚小小喝醉了靠我身上，我就怎麼都忍不住了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犯這種錯誤！哎……晚節不保啊！兄弟你問問小小，她要怎麼跟我算賬我都答應，坐牢就坐牢，我認了！
馬雄英鬆開了老宋的手，一點點靠近我的身邊，他想掀開被子，我不讓，他又開始撫摸我的頭，他說：小小乖，馬上天亮了，人就多起來了。你先穿上衣服，我帶你先回家。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回去好好睡一覺，就當是一場噩夢好嗎？
我的眼淚又開始往外飆，我恨恨地看著他，說出來的話連我自己都覺得寒冷：噩夢？交給你處理？你怎麼處理，可以還我我的純潔嗎？你管我幹嘛，我關你什麼事，摟著女人去睡覺好了，我本來就是孤兒，我不用你管我，我不用你施舍感情！
我的話並沒有激起他的怒火，反而讓他更加愧疚，我居然看到他的眼裏有淚花閃現，他說：丫頭，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你要打我罵我，不肯原諒我都沒關係，但是你先穿上衣服，萬一等下人多了，鬧大了，對你不好懂嗎？
我是一個懂得權衡利弊的人，雖然那一年我還小。我說：你們關上門，都出去。
他們默默地退到了門外，關上了門，我這才有勇氣掀開被子。我的下身隱隱作痛，那一團黏糊糊的東西讓我覺得胃裏一陣翻滾，我的淚又不止。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新婚之夜的情形，未曾想，我的第一次，陰差陽錯被一個老男人奪走了……
我起身用衛生紙使勁地擦拭身體，然後開始找我的衣服，一件一件緩慢地穿上。等我穿好後，緩緩地打開了門。老宋看見我麵如死灰的神情，又一次跪在了地上，我沒有看他們任何一個人，就這麼恍惚地往外走去。下身依然有微微的痛感，我難道就這樣，從一個女孩變成了女人麼？
我聽到馬雄英在背後衝老宋嚷：是男人最後別跑！我先把小小送回家，再來跟你算賬！你給我等著！
然後馬雄英追了上來，他說：丫頭，你要是不能走我來背你。
我沒有說話，就這麼恍惚地走著。頭天晚上的宿醉還沒有完全醒，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走路也輕飄飄的，一點重心都沒有。
後來，馬雄英一把把我抱起來。我就任由他抱著，不吵不鬧，乖乖地閉著眼睛躺在他的懷裏，眼淚一滴滴地灌進他的胸口，順流而下。
18歲那年，大概是我流淚最多的一年。
他把我帶回了他的家，從搬出去後，我再也沒有回來過。他提過好幾次叫我回來，我都推脫了。進了門，他把我放了下來。我徑直走進了洗手間，反鎖了門，開始用涼水一遍一遍地衝洗自己的身體，然後用沐浴露洗了一遍又一遍。一想到這副身子在未曾被愛的男人親撫之前，就被一個老男人……我便覺得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