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愛無力
098 愛無力
098
我停止了動作，呆呆的，任由他抱著，淚如雨下，喃喃地說：什麼對不起，你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
他還是把我抱得好緊，他說：我知道，我知道我混，我不好，我總是讓你難過。
我笑了一聲，轉身看著他說：江一諾，我們之間說任何話，都沒有任何意義，你明白嗎？
他疑惑地看著我，他說：我不懂，我隻知道，你不想我不會打我電話，你不想我不會答應讓我來你這裏。
我歎了一聲氣，好無奈的感覺。其實我自己也不了解自己，我找他是為了什麼呢。或許有思念，或許還有愛意，但更多的，是一種寂寞吧，發自內心的寂寞。
霹靂還是一個人專注的看著動畫片，不知道廚房在發生什麼。我想江既然來了，我也沒有擺臉色的必要了，既來之則安之，要抱，就抱一下。要滾，就滾一下吧。反正，又不是沒有滾過。
難怪別人說，女人不是處女之後，對性的態度會隨意很多。其實跟處女非處女沒有任何關係吧，人長大後，都要麵對身體這種尷尬的生理需求，那是動物的本能。
隻是幸運的是，有些女人，第一次給對了人。有些女人，第一次給錯了人而已。花紅柳綠的社會，後者出現的概率永遠比前者多很多。
我們很快就扒完了飯，他陪著霹靂繼續看著動畫，我洗了碗，走了出來。霹靂在，兩人也不沒有多說什麼。他不時看我，眼神越來越曖昧，我從他眼神中就讀懂了他的需求。
他說：霹靂，你想不想聽故事？
霹靂說想，他說：那你把電視關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霹靂不知道為何，很聽他的話，真的答應把動畫關了。他叫霹靂乖乖躺好，然後給霹靂講起了故事，我在旁邊聽著，恍然如夢。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有種一家三口的溫情感。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戲而已。他哄霹靂睡覺，不過是為了要睡我而已。
縱使心裏清楚明白地看清了這個事實，但是心裏依然會浮想聯翩。人，有時候，再理智也無法克製自己的情緒，不是麼。
霹靂很快入睡了，他走了過來，一把把我抱在了懷裏。我們也不說話，默契相擁。他捧起我的臉，輕車熟路地接吻，仿佛我們從未分離。
我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的心跳越來越快，我們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什麼叫做天雷勾動地火，什麼叫做幹柴烈火，就是如此這般，渾身每一寸都在燃燒……
又做了……又滾了一次床單……又開始了糾纏……
同樣的人，同樣的事讓我的心覺得很膩味，但是身體卻獲得了格外的滿足。
可是這一次開始，我發現，我對他，再也沒有從前那樣的喜歡了。
以往，每次結束後，我會孩子氣地纏著他這樣那樣，但是現在，我卻連興致都沒了。
完事後，我直接爬了起來，自己走到衛生間開始洗澡，對他不管不顧，仿佛剛才的巫山雲雨，不過是一場發泄。
我們各自洗完後，又抱在了一起。我木然地躺在他的懷裏，卻沒有了半點感覺。有時候感覺這種東西真的很要命，就像高潮，不是你拚命想有，就能有的。
那是我第一次發覺，自己愛無力了。就像男人突然清晨醒來發現自己無法成功勃起一樣，好慌張，好手足無措，好擔憂。怎麼辦，難道從此就真的不行了？
我靠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他依然像從前一樣的口吻跟我說話，我卻再也沒有了從前的興致，我的腿懶得放在他的身上，我的手懶得抱著他，我甚至巴不得他立馬就起身穿衣走人，像沒有來過這裏那樣……
我怎麼會這樣，我怎麼發覺自己完全不對勁了，我應該很喜歡他不是麼，我應該像從前那樣孩子氣地跟他說笑不是麼，我怎麼突然就仿佛力氣被抽空了一樣，我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越來越模糊，他就在我的身邊，可是我卻怎麼都看不清……
他的話都懶懶地回應著，他說：小小，你怎麼了。
他一會又說：小小，你怎麼不開心了。
他也急了，他試圖親我，親我的唇，親我的胸，唇遊離在我的身體上，可是我躺在那裏死人一般，完全沒有了任何知覺。
他很意外，很不知所措，他在床上從沒邂逅這樣的我，他更慌了。他就在這種慌亂的情況下再一次進入了我，他拚盡全力想喚醒我的身體，可是我依然沒有反應，哼都不哼一聲。
他怒了，他開始瘋狂地進攻，他說：小小，你叫啊，你快叫啊。
但是沒有，完全失靈，我就想一艘年久失修的船，再好的發動機也無法讓我重新起航。
兩滴淚從的眼睛裏滑落了下來，落在我的耳朵裏，有點涼，我說：完了，江一諾，我們真的可以結束了……
他完全看不懂這樣的我，他一頭霧水地悶悶做完，再從我的身體裏出來，去洗了澡。我木然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光著身子，懶懶的，一動都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