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無愛不歡的女人最傻
122 無愛不歡的女人最傻
我把圍裙從他身上解了下來，圍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熟練地拿起豬肉，洗洗，再用切肉的菜刀一點一點按著紋理切開，他在旁邊發出嘖嘖的聲音，他說：小小，原來你這麼賢惠的。
我瞪了他一眼，然後說：你在下麵的抽屜裏找出白色小塑料袋，然後把我切好的肉一小塊一小塊分別包好，放在冰箱的下層。
他哦了一聲，趕緊照做。我們很快就配合默契了，整理好菜之後，我問他中午想吃什麼。
他說：隨便，都行。
我說：那做你最愛的水煮肉片吧，再炒兩個小菜，放一個湯，你覺得如何？
他立馬就開心了，他說：好，你還記得我最愛吃水煮肉片呢。
我很不屑地看著他，我說：能忘記才怪，曾經陪你吃水煮肉片都吃的快吐了。
他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然後說：我現在好久沒吃過了。
切菜的間隙，我突然感慨萬分。很多時光都恍如昨日，但是卻已經過了六年了。原來我與江合也罷，分也罷，都已經糾纏了整整六年了。
我看了看他，他依然如六年前的那個他一樣，年輕，稚嫩，一如既往的瘦削，少了年少時的那股瘋狂，卻沒有增添任何歲月留給他的沉澱。他這六年來，朝朝暮暮所做的唯有兩件事：遊戲，女人，樂此不疲。
那麼，我呢。
我同一年結婚，離婚，出走，失去工作，懷孕。然後便是心酸的生子，全職，再到擺攤，開店，上班，再到如今。這六年來，我身上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傷痛。我們放在一起比較，便會覺得他的生命輕飄飄的，沒有一點承重力。而我這一頭太過沉重，他如何能夠消受得起。
我歎了一口氣，他感覺到了我情緒的變化。他洗了洗手，擦幹，然後從背後抱住了我，他說：小小，想什麼呢。
我邊燒著菜，邊要拿各種東西，時不時需要走來走去，他也不放手，就這麼跟著我挪來挪去，我瞬間笑了，我說：你先把我放開，你這樣我怎麼做事情。
他孩子氣地撒嬌，他說：不放，我就這麼抱著你，省得你胡思亂想。
他知道我吃他這套，我說：小諾，你有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一晃，我們都認識六年了。
他也跟著說：是啊，那時候你看上去像十八歲。
我一聽味道不對，我說：那現在呢？現在是不是老了？
他心虛虛地說：現在……也不是老，就是沒以前那麼嫩。
我頓時了黑了臉，他趕緊解釋：是成熟，成熟了很多啦。別想多，別想多，還是很漂亮。
看著他急急解釋的樣子，我瞬間就樂了，我說：我知道，你喜歡十八歲的小姑娘。所以，趕緊去找，別在我這裏耽誤時間。
他又纏了上來，然後居然說了句：老女人才有味道嘛。
一句話，頓時讓我內心五味雜陳。
一個女人的容顏，能維持幾年呢。原來再美，也隻能綻放短短幾年而已。當容顏老去，誰會愛我依然如故，頓時，無限傷感。
我喃喃地說：不知不覺，我已經到了老女人的年紀了……
他在背後輕輕敲了下我的頭，他說：又多想，我隻是開玩笑的。
我說：沒，你說得對。青春無多，好好珍惜每一天。等老到沒人愛的時候，才明白自己當年太虧待自己，才是晚了。
他邪惡地在我耳邊說：以後有我滋潤你，不會老的。
我一腳踩在他腳上，他痛得齜牙咧嘴。我說：看你還瞎說話。
他說：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先去擺好碗筷，中午要不要接霹靂回來吃飯呢？
我說：不用了，中午他都在學校吃。
他說：那好吧，我還想見見霹靂呢。好久沒看到那小子了。
我又有點感傷了，突然想起霹靂剛出生時的一幕幕，江不經意間，陪我度過了太多太多最重要的時光。
為什麼那麼多年過去，我們還是這樣不清不楚地處著，既沒有打算一輩子在一起的決心和勇氣，也從沒有覺得彼此曾經深入到對方的靈魂裏呢。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失敗，我一直以來都以為我與愛無緣，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我本身對麼。我如此不堪的女人，卻總是在感情上有著嚴重的潔癖。我從沒有一刻，真正全身心投入到哪段感情裏，但我卻從沒有拒絕過任何一個靠近的人。
難道一切的悲劇源頭，盡是因為自己總是拒絕得不夠徹底麼。
突然想起蔣思琪對我說的一句話，他說：小小，你其實很冷血。你總是喜歡給每個男人希望，但當他們撲向你的時候，你卻躲得飛快。注定撲空的結局，對於我這樣的商人來說，再喜歡也隻是觀望，不敢輕易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