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涼風拂麵,真是端端正正的好天氣。
“你鬼鬼祟祟的要去幹什麼?”上官雲很配合的放低了聲音。
木芙蓉腳下一緩,擺了擺手示意上官雲跟上,對於這個整天沒事跟著自己的小跟班她已經習慣了,至於幹什麼嗎?木芙蓉的視線投向遠方,“去看一個朋友。”
朋友?上官雲眼中滿是疑惑,木芙蓉的好脾氣京城裏是上下皆知的,隻是能讓她以朋友相稱的並不多,平常真正交好的也就那幾個,如今是去看什麼朋友呢?還有她們不要光明正大的去拜訪嗎,現在她為什麼帶著自己爬牆頭啊,要是路上的行人看到她們心中敬仰的木家孫小姐如此模樣,不知道會不會碎了整個的玻璃心呢?
還有,這裏是?上官雲驚訝的看了木芙蓉一眼,方才還沒注意,現在才看清楚,這裏是寧王府?
右手食指放於嘴邊,木芙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睛直直的看向院裏,院牆下是齊整的薔薇花,這裏被巧手的花匠整理成了精致的花架,臨近是綠樹成蔭,不遠處池塘裏滿是盛開的荷花,幾隻鳥兒在樹間跳轉歌唱,整個院子都顯得生機勃勃,綠意盎然。
一陣窸窣,院牆下的薔薇花叢中伸出了一隻潔白修長的手,滿目綠色襯托著,說不出的醒目,或者說是詭異。
上官雲及時抬手阻止了即將出口的驚呼,杏眼瞪大看著下麵的情形,右手攥緊了身邊木芙蓉的衣袖,可見他也是有些怕的,盡管明白大白天的不會有鬼出現。
“蓉兒你不乖哦,不好好養病竟然還我玩捉迷藏,快出來喝藥了,喝過藥我再陪你玩好不好?”溫柔的聲音說不出的繾綣,仿佛將口中的人放在了心尖上,寵溺的語氣讓人心疼。花影一動,一個頎長的身影從裏麵走了出來,赫然是中箭的李玉清,隻是現在的她除了臉色蒼白些,身形消瘦些,生命總是無虞的。
“王爺,”藥老聽到院子裏的聲音走了出來,看見李玉清略有些空洞的眼神在心中歎了口氣,正所謂人各有命,或許這就是王爺的歸屬吧,那日中的毒箭雖然及時取出,可是毒素攻入腦子,現在人也不那麼靈光了,可是少了世間紛擾,心中也會輕鬆吧?
“藥老,你們串通好了對不對,快把蓉兒叫出來,你們不準和我搶她??????”李玉琪鳳眼一橫,裏麵的嚴厲不減當初。
你心中的執念那麼深麼?藥老無奈的搖了搖頭,事到如今誰還管你是堂堂的皇女殿下呢,就是你放在心間的人也??????,眼角瞟到牆頭的人影,藥老一愣,她來了?心中一片怔忪,兩個人都是無比通透的人,若是王爺少了那份執念,說不定兩人會是最默契的朋友,造化弄人不過如此,看到木芙蓉搖頭製止的眼神,藥老也沒有知會李玉清她心中的人正在她身後不遠處看著她,誰能保證真的見了後會不會再生出些什麼別的亂子。
“清。”藥老正打算扶李玉清進房休息,卻聽院門口一聲輕柔的呼喚,驚訝的回頭,這個時候還有誰過來?
花想容一臉溫柔的看著李玉清,事到如今她終於要屬於他了麼,如果真的如此,也不枉他違背母親意願過來與她相守,人終究違背不了自己的心意啊。
“蓉兒。”李玉清臉上現出狂喜,記憶深處光芒一閃,心底的那個人就是一身白衣對著自己溫柔微笑,這是自己的蓉兒麼?側身飛奔過去,滿心滿眼的喜悅。
花想容看著她臉上的溫柔,聽著她口中的嗬護,心中更是柔軟,縱使知道她口中的蓉兒喚的不是自己,那又怎麼樣呢,至少自己可以陪在她身邊,這就夠了,一生相守不相離,足矣。想到這兒心中有些感念昨夜接到的匿名書信,不論是誰,自己都該感念的,若不是那封信,自己也不敢踏足這個妻主圈定的禁地吧,享受著身邊人溫熱的懷抱,花想容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妻主,不要怕,你還有我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