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3 / 3)

之後相當長一段車程,葉季安發覺這人坐在副駕駛,總是有意無意往自己這邊看,好像是在觀察,而梁逍更是始終把目光貼在自己臉上,還要抱著自己,跟小動物似的蹭,“馮叔,我可喜歡他了,你回去跟我爸通風報信,別忘了說這件事,我特別,特別,喜歡他。”

馮管家笑得滿眼皺紋,哎哎地答應著。

葉季安隻覺得自己臉都要熱炸了,摟緊在自己懷裏亂拱的傢夥,就像是抱了隻小貓。

當然,到家安頓好恩格斯,再把衣服一脫,這貓就變成了老虎。葉季安當然不是沒有心理準備,確切地說他也饑渴得很,春節假期之後,這還是頭一回做,下午又受了刺激,上麵的嘴巴說不出,倒是下麵,他恨不得用自己把梁逍整個人吞下去,他也是頭一回發現自己如此擅長小肚雞腸耿耿於懷。

兩人從浴室做到客廳,又到餐桌上,之後在床上滾,最後葉季安跨在梁逍身上扭著腰杆,差點昏過去,鬱悶沒了,隻剩通天的快活,頭腦裏劈裏啪啦的那幾個瞬間,他趴下去把梁逍往肋骨裏抱,想的仍然是,你是我的,你以後,可得永遠都是。

放縱的後果就是次日早晨的悲慘。葉季安照例早起十五分鍾,穿上襯衫做三明治,忽然感覺不是很對,胸部刺刺撓撓的不太舒服,他就撂下切了一半的番茄,跑到旁邊的廁所裏撩開衣裳對著鏡子瞧。

可憐的兩個乳頭已經腫得老大,呈現一種脆弱的紅,像是隨時要破皮。

這怎麼經得起襯衫磨呢?況且據梁逍說,自己那文身都能偶爾透出來一點,萬一這玩意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葉季安暗暗抽了口氣,認命般拿了兩條創可貼給自己貼,對著鏡子捋平乳頭上的貼紙,這動作還是比較難堪的,偏偏梁逍這會兒洗漱,偏偏要用這個廁所。

他挨在葉季安旁邊,看得眼睛都直了,不出聲,就是幫葉季安係紐扣,還要抱他。

“要遲到了……!”葉季安鑽出去繼續做三明治,說實話,他是在提醒自己。因為他剛剛陷在那副臂彎裏,甚至產生了請假不去上班的想法。

這也太危險了吧。

幸運的是,他們趕上了那班極限地鐵,再晚一班就註定來不及晨跑的那種。那天上午的工作也還算順利,當然,是除去葉季安被胸口那兩塊東西弄得不自在,老得按捺住溜廁所調整的詭異想法之外。

午休前幾分鍾,他滴了兩滴眼藥水,雙目雪亮地往玻璃牆外看,當然是去看梁逍。隻見那人被幾個同事圍著,男女都有,聊的不像是工作,但是側臉看起來是在皺眉,微微點頭,有些不愉快的樣子。也許是第二天的團建吧?頂風暴走誰能愉快,葉季安也太沒放在心上。

午餐兩人吃的是兩條街外的新疆手抓飯,梁逍也是尋常模樣,還定定地盯著他,不懷好意地問他需不需要新的創可貼,說自己帶了替換裝,弄得葉季安怒吃四串紅柳木大肉串。

下午梁逍倒是消失了一陣,大約半個小時,葉季安不記得他手上有什麼要出外勤的工作,不過也許是被哪個領導叫去聊天了,作為新人,雜事就是多。大約三點半,梁逍拿著一隻檔袋回來,在工位上坐了一會兒,大約又是半個小時,葉季安的郵箱就收到他新完成的報告,正流覽著呢,房門一敲,進來的還是梁逍。

葉季安看著他手裏的牛皮紙袋,“打出來了?我看沒什麼要改的了,放桌角就行。”

“不是。”梁逍笑意盈盈,把那紙袋往他眼前遞,“前輩現在就拆開看看,是加急的。”

葉季安接過,仔細一瞧,紙袋表麵什麼都沒有,更沒有加急檔的印章,他撩起眼皮,狐疑地瞧了梁逍一下,那人還是那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勾勾下巴要他快看。

裏麵是兩張印著集團標誌的稿紙,摸起來很光滑。

紙張卻是倒著放的,他拆開袋封,抽出來一截,正好看到落款,居然還是毛筆字跡,日期就是今天,日期上方是個名字,還蓋了印章。

朱紅色的篆體下麵,三個狂草大字,隱約可以辨認出來:儲雲飛。

葉季安捏緊那個頁腳,竟然不敢往外繼續抽了,傻傻地張著嘴,望著梁逍。

這個簽名,他隻在極少數場合見過兩眼,平時自己做的專案基本上是無法涉及的。

那是他大老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