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鉤住東西的鉤子,都是活鉤子,我看了底部,都有打鋼筋的彈簧,這是避震的零件,這種零件平時讓這些東西就像長在天花板裏一樣,但一遇到震動,就能大幅度減震。還有這裏的磚和青石板,為什麼是倒扣著像整個翻過來一樣,那是因為所有的材料,恐怕都是從地下挖出來的。青石板太重了,他們就鋪到底部,青磚用來搭建了這個地方。所以,我說這個臨卡下頭,一定有一個大型古墓,規模一定非常大,他們才會就地取材,在這裏修了這樣一個休息站。」
「有道理。」這些人都點頭,張海客已經沒心思得意了,繼續道:「這扇門有重兵把守,也許也是這個臨卡存在的原因。這個位於地板上往下走的盜洞,口子上有機關保護,想來是安全的,我們一定得進去探一探。」
也不用廢話,信心一下子全回到了這批張家小孩的身上,幾個人眼神一對,走唄。張海客第一個,其他人尾隨,魚貫跳入了盜洞之中。
盜洞幾乎是筆直往下,他們用雙腳當剎車一路往下滑動,迅速滑到了盜洞的底部。
這個過程花了足足有四五分鍾,再往上抬頭,上麵一片漆黑,下來的口子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盜洞的底部是個圓腔,另一邊橫切的黃土中出現了另一道磚牆,已經被人打破,令人奇怪的事,打破的口子竟然隻有拳頭大小。
「這窟窿,偷窺都不夠。」一人道。
張海客踢了踢地麵,發現黃土之下有很多青磚,就道:「不是,看來上次來的人,是想把這個窟窿重新堵上,但剩了這麼個孔最後沒完成。原材料還撒在這兒呢。」
窟窿太小了,火摺子的光透不到裏麵,張海客彈了一隻火摺子進去,「撲」的一聲,似乎立即就撞上了什麼東西,然後掉了下去,瞬間熄滅了。
「伸一隻手進去。」張海客道,他環視了身後的幾個人,「輪到誰了?」
「張起靈。不過還是我來吧。」其中一人道,說著他脫掉外衣露出了手臂,張海客從背包中取出一隻馬腿剪,卡住那個窟窿口,壓上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就問道:「留幾寸?」
「最多一隻手掌。」那人道,說著就把手伸到了那個窟窿裏開始摸索。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說話,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一旦窟窿裏有什麼異變,張海客會壓下馬腿剪,把這人的手剪斷,棄卒保車。
但那人摸了幾下,並沒有什麼恐怖的事情發生,就把手縮了回來,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手臂上沾滿了綠黑色的泥土,裏麵似乎非常潮濕。
「你摸到什麼了,什麼東西頂著這麼一堵牆?」
「
是個人。」那人道,「這麵牆的另一麵,靠著一個人,是具革屍,裏麵全是這種爛泥。」
「確定?」
「我摸了一個東西出來。」那人把汙泥蹭到自己的衣服上,攤開手是一團汙垢,他們用水沖洗了一下,發現是一隻懷錶。
懷錶已經完全壞了。張海客把它翻過來,看到懷錶後麵的鋼蓋上雕著一隻麒麟。他翻開表蓋,看到裏麵的針早就不走了,在表蓋的內側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個陌生的男子。他看了看,卻皺起了眉頭。
「屍體是什麼動作?」邊上有人問。「靠在牆壁上,臉朝裏。」
「那就好,這說明他不是被人活活封在裏麵的。」那人欣慰道。
「好個屁,他不僅是被人活活封在裏麵,而且封的時候,裏麵不止他一個東西。他身後有東西在追他,所以他背靠著牆壁。」張海客把懷錶收進懷裏道,「不管了,啟開這麵牆,是騾子是馬,咱們牽出來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