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她腦中,所有記得的重要事件都按時間清理記錄下來,其間的因果聯係也不能忘卻,全部記在腦中,有些事可為,有些事實不可為,應該要做的不可以做的一一推翻重來。她的心思逐漸通明,突然想起文中元碧信修習妙空真法後習得有一招‘通靈慧眼’。
那通靈慧眼卻是一個大殺招,能通過種種妙不可言的往來聯係,‘看到’種種與修習者有關的事,既可以用來靈機一動,尋覓機緣,也可以忽然間便心血來潮,避凶趨吉。元碧信原本在清元劍的指引之下已經凶殘至極,某一日頓悟了這慧眼之後,凶殘指數更是成倍疊加,比無憂南域那個會做預知夢的家夥也不遑多讓了……
妙空真法她自然也要修煉,那麼天生的通靈慧眼又如何呢?
“上天借我一雙慧眼。”她心想,不如就將清元劍與空音玄微錄都歸結到通靈慧眼上,此後便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知道的表露出來,甚至可以將元家滅門之災也透露些許,好早作準備。日後修習空音玄微錄中的‘通靈慧眼’,還可另作補充。
雙靈根資質的元璧朱很難引人關注,那麼通靈慧眼的元璧朱又如何呢?
她欲要對抗元家的滅門之災,任何籌碼都值得衡量,妙真閣也許並不缺少天生通靈之體,卻也絕不會對其視而不見。
不必再猶豫,便借慧眼之名,為自己贏得先機!
“便借我一雙慧眼……”
“仙人給他們修行的典籍起的名字都怪怪的,是吧。”阿朱道,她腦中的條理漸漸分明,凝視著那個‘仙’字的眼睛好像在熠熠發光,也不去看阿舒沉默的麵容,喃喃自語的說著:“其實給我的時間也足夠了,隻要一直努力的話。”
阿舒沒有說話,她隻是緊緊的,緊緊的抱著自己懷中的女孩,好像要對她說,無論她的選擇如何,結果如何,總有人會認真的支持著她的抉擇。
因為她是凡人,她隻知道在此刻默默的陪伴著她的這個唯一的方式了。
“別擔心,我已經想通了,總歸是君子有所為而有所不為,順應本心吧。”阿朱從阿舒懷中坐起來,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對阿舒笑道:“不過阿舒要為我保密哦,我隻能說給阿舒聽了。”
“我永遠會為你保密的,”阿舒為她情緒的恢複而鬆了一口氣,非常平靜的就接受了她所說的一切,溫柔道:“阿朱也要保護好自己的秘密。”
阿朱牽住她的手,點了點頭。
過了不久,她們便出門去了阿貞那兒,阿貞還在坐立不安的吃著東西,見阿朱進門也不在意,結果卻越吃越慢,沒精打采的推著飯粒滾來滾去,阿朱盯著她看了半晌,她便把筷子一推,似賭氣的兩手放在腿上,怔怔的發呆。
結果她竟無聲無息的哭起來,眼淚好似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的滾落。
她的侍女阿涵默默地看著她,給她一塊手帕,她沮喪又茫然的接過去,擦幹了眼淚,又紅著眼睛繼續吃東西。
她畢竟隻有五歲,她舍不得自己的阿涵。
阿朱也隻默默地看著,隔了一會兒,小聲問阿舒道:“阿舒。”
“嗯?”
“我還不知道你的全名呢,你叫什麼呢?”
阿舒抬起頭,平靜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動人笑容,她伸出手輕輕地蓋住阿朱的手背,道:“我姓黎,單名就是一個舒字。”
“真的?”阿朱的眼睛裏瞬間閃過一抹光彩,為著這讓人驚喜的巧合,她幾乎是撲到阿舒身旁,小聲的湊到她耳邊笑道:“我前世也姓黎,你知道嗎?我真的好高興啊。”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時候我真的好開心啊,阿舒。
祝福我吧,祝我一路順風,因為我也是這樣祝福著你,希望你能一生圓滿,順遂平安。
她們等阿貞終於磨磨蹭蹭的吃完了,便拉著萎靡不振的阿貞出了門,走了一段,阿貞才似恢複了精神,盯著自己的腳尖不知想什麼,到了清靈園另一人的住處,她便懶洋洋的在外麵等著。
女孩們十有五六是紅著眼睛納悶的出門的,彼此之間也甚少說笑了,等人都聚齊以後,阿音便放飛她那隻領路紙鶴,因為是專門作指路用的,那紙鶴飛得並不高,而且慢悠悠的。阿朱走著走著便出了神,琢磨起傳信用的紙鶴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