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原本眾人聽道的地方便擺上了案幾。修道之士紛紛席地而坐,品嚐著案幾上的鮮果美酒,不時發出幾聲讚歎之聲。
陸塵被問心散人拉到身邊坐下,旁邊則是器道人和兩個他不認識的青衣道人。清風領著陸羽和周靈兒站在問心散人身後,以備及時添加案幾上的美酒和鮮果。
突然這麼受到重視,陸塵不免心中惴惴,抬著頭四處張望,掩飾心中的不安。待看到一臉饞像卻又不敢亂動的陸羽和周靈兒時,他心中大定,連忙招手示意兩小過來吃東西。
兩小見狀,喜孜孜的想走過去。不料兩小剛一動,便被清風拉住了。清風低聲說道:“不可。”
頓時,滿心歡喜的兩小委屈得退了回去。陸塵見到兩小委屈的模樣,連忙想解釋解釋。這時,問心散人開口了:“今日無妨,清風,你領他們尋個位子,也坐下來慶賀慶賀罷。”
清風恭謹的應道:“是,師尊。”
陸塵見問心散人同意,立即高興得連連招手,招呼兩小坐到自己身邊,也好緩解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
兩小見問心散人發話,立即雀躍著跑到陸塵身旁坐下,搶著案幾上的鮮果,大口的吃了起來。有兩人在自己身旁,陸塵心裏十分塌實,也拿過一枚鮮果大口的嚼了起來。
過得半晌,問心散人笑道:“眾位道友,這些山果俱是山中所出,味道甜美。貧道一心參悟大道,除此之外並無什麼好東西招待各位。如有怠慢,還望海涵。”
“前輩這是哪裏話。”眾人放下手中酒杯,齊聲應道。隨後,一個兩鬢班白,麵相忠厚的紅衣道人開口說道:“散人,你這新收門人年紀如此幼小,竟能悟道。可否請他說道說道,也好讓眾位道友一睹前輩弟子的風采。還請散人應允。”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稱是。他們也想知道這個幼童悟得什麼。這時,器道人在一旁小聲介紹剛才那開口的道人:“此人是一介散修,時常來問心洞聽道。曾經數次想拜在師尊門下,但師尊始終沒有應承。今日恐怕他是心懷嫉妒,故意這麼說的。”
坐在另一邊的那個陸塵並不認得的道人說道:“不必怕,盡管說就好。你既能引氣入體,便應有些領悟。不妨說與他聽,也好顯得師尊威嚴。”
“他叫丹道人,是師尊的二弟子,自然也是你的二師兄。”器道人見陸塵一臉茫然之色,連忙與他介紹。隨即,器道人索性將另一人也向他介紹:“這是你的三師兄陣道人。”
一聽得一旁坐著的是自己其餘兩位師兄,陸塵連忙行禮:“陸塵見過兩位師兄。”
丹道人和陣道人還不及回禮,問心散人便開口對陸塵說道:“陸塵,既然眾位道友皆想聽你講道,你便將方才所悟之道說與大家聽聽罷。”
陸塵一聽,心中暗暗叫苦。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點都不知道。隻知道自己一清醒過來便被眾人齊齊盯著。然後就拜在了師尊門下。
情急之下,他倒想起了喪失意識之前自己曾經讀懂了那卷殘經。不過他雖然讀懂了,但是由於年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見師尊笑眯眯的望著自己,他隻好閉著眼睛如實的將那部殘經背了出來應應景,以求能糊弄過去。
不料他剛一背誦,整個洞府便安靜下來了。頓時,他那稚嫩的童聲在空曠的洞府內回蕩起來。
等到他背誦完畢,一睜開眼睛,驚訝的發現眼前眾人全都閉上了雙目,臉上帶著恍然大悟的表情。甚至連問心散人也雙目微閉,一副頓悟的模樣。隻有陸羽和周靈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顧搶著案幾上的鮮果大吃。
過了半晌,便有人陸續的睜開雙眼。又過了一會,陸塵的三位師兄也相繼睜開了眼睛。器道人歎道:“方才不過才聽得一會,如今我已覺道行精進不少。師弟,方才你所念的是哪位前輩所著的經書?”
丹道人和陣道人紛紛點頭,稱與器道人同樣感受。丹道人追問道:“不過你所念的似有殘缺,為何不將其盡數說與我等聽聽?”
陸塵惶恐,連忙說道:“三位師兄,我隻知道這些。下文如何,我也不知。”
丹道人似有不信,正欲開口詢問。這時,問心散人輕吐一口清氣,睜開了雙眼。三道人見狀,連忙安靜了下來。
問心散人讚道:“好精妙的經書。陸塵,方才你所念為何,竟能使我道行大進?可惜隻是殘經斷卷。若能得之全觀,我必能悟得大道,證得混元。”
隨即,他便問道:“陸塵,方才那部殘經你是從何得來?能否讓我一睹?”
陸塵如實的說道:“師父,那是弟子幼時在夢中一位老爺爺要我背的。當時我覺得有趣,便背了下來。”
“可惜,可惜。”問心散人見陸塵並無殘經原本,不由惋惜。隨後,他吩咐清風取來筆墨紙硯,依著記憶,將方才所聞給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