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夢啊?”曉打斷了肖雪的話問,急切地。
“我夢見你考了武漢大學中文係,而我——”她終於抬起來,看著曉那越來越朦朧的臉龐。“我卻是沈師範大學。從此,我們不會在一起學習了,今天也許是跟你說再見的時候。曉,”肖雪心神恍惚的、焦慮不安的,似乎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盯著呂曉的雙眼。“你說,這是不是真得?曉,你願意離開我嗎?
曉拉著肖雪的手走至沙灘的一塊卵石坐了下來,此時此刻的他就如同邊這塊巨大的孵石一樣光滑、明亮、純靜。他的心是愉快的、異常高興的,他說,大聲地:
“肖雪,請你不要想,我們不是已經走在一起了嘛,這不是夢,這是現實,是現實。”他再重複一次,把最後三個字又加重了語。
“難道這……真得不是夢?三年來我們在一起學習,一起生活,雖然你時時在關心著我,照顧著我,可我總是並不在意你的行為,直到……”她緩緩地呼出一,“現在都高中畢業了,我才在心裏回想著我們之間那些美好的回憶。唉!那回憶已經在我的心中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而這個印記卻了我永遠不會忘記也無法忘記你的一個標誌。曉,”肖雪的語變得越來越柔,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我的選擇會不會是個錯誤呢?”
曉撫摸著她那幼嫩細長的小手,如蔥似玉般光滑而發亮,他終於感覺到女孩子的肌膚是那麼的,那麼的可,又是那麼的細膩。他如獲至寶地、輕輕地將那小手移至唇邊,他輕輕的、小心翼翼地吻了吻肖雪的小手。然後,將手慢慢地、慢慢地移在自己。動作是那麼的輕柔,又是那麼自然。
“肖雪,”他忽地豪直爽:“你看這是什麼?”他說。出其不意地。
“啊!”肖雪驚訝的了聲,兩隻眼睛炯炯有神:“是入學通知書啊,快拿來我瞧瞧!”肖雪的臉露出了燦爛的一笑。“我們倆是在一個學校嗎?”
“這下,”他說。“你可不用擔心了,我們倆當時填得誌願都是北大,對嗎?你是文科,我是理科。你看,通知書都已到手了,你還擔心什麼啊!哈哈!”他淡淡的笑著,笑得很輕鬆:“我想,肖雪啊——我們又走到一所學校了。這樣,”他的眼神凝視著肖雪。“我們可以相互學習,相互共勉。可是,我仍有點擔心,你會不會又回到三年前呢?那時的你,不理不睬,淡若冰霜。現在,你若要是再不理我啊,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曉把兩本通知書遞給了肖雪。肖雪迫不急待地、笑容可菊地瞧著通知書那兩個的名字。當她真如呂曉所說同一所大學時,她的心幾乎動地跳了出來。她欣喜若狂的拉著曉的手又是跳又是跑,又是笑又是。她從來沒有這樣快樂過,也從來沒有這樣動過。
海風輕吹著他們的臉龐,湛藍的天空中低飛著一群又一群的海鷗,海麵掀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碧,就如同他們兩一樣的開心,一樣的喜悅。終於,曉立定腳步,停在某一,立著,沒有動。他的手伸了出來,拉著肖雪的手,手與手相握。他試著以自己的腳跟為中心軸,迅速地向右劃了兩個圓圈,喔!也許不止兩個呢。肖雪的披肩發零零散散地飄灑起來。她兩手緊摳著曉的脖子,兩條地騰空而起,緊緊地裹在了曉的腰部,將他套得牢牢的,牛蹄筋似的,牢不可破。而曉隨即兩手一搭,抱著肖雪的部,左手一使勁,右手一翻將肖雪的體輕輕地置於自己前兩手之間。他的眼睛盯著肖雪在沙灘又轉了起來。刹那間,兩隻感覺天昏地暗,山旋轉,鬥轉星移。好像有一排山倒海的力量向他們襲擊而來,曉站立不穩,兩同時摔倒至柔的沙灘。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玩得就是心跳、玩得就要刺,這才是年輕的選擇嘛。
片刻間,山不轉了,也不轉了,肖雪翻起來,臉掛滿笑容。可是,那笑容很快地就消失了。她裏喘著粗,小一扳,一本正經地說:
“曉,既然我們同一所大學。我知道,我們倆是不會分開的。但是,完大學以後,我們倆的結局又會是怎樣呢?你……你會不會離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