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親侍湯藥（二）
跨進了光昭殿，韓子高馬上看到眼前的景象比他想像的要糟糕的多，皇上一個人坐在殿中臥榻前的台子上，神情沮喪，他的腳邊是被他打碎的藥碗，稍遠一點的地方淩亂的扔著書及一些奏折，韓子高逐步上前，拾起書的同時吟道“書中自有黃金屋”，然後又上前一步拾起一本奏折吟道“安邦必先重農桑”。皇上抬起頭，看到韓子高眼中閃爍出驚喜，他激動的自己努力顫巍巍的起身說道：“書中自有顏如玉”，“開國一定遵祖訓”。二人都上前一步，他們雙手緊緊相握，皇上看著韓子高說道：“子高你終於來了。”韓子高看著皇上的眼睛，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他很清楚不能再讓皇上受到任何刺激了，所以他苦笑著說道：“皇上，臣一直未曾離開過這裏啊。”皇上拉著韓子高的手說道：“我很懷念以前的歲月，那時你天天在我的身邊，給我端茶倒水，為我暖床，時時聽著我的教誨，我教你騎射用兵，帶你上戰場，你屢屢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助我一臂之力，甚至替我擋敵人的箭，救我於危難之中，可後來我做了王爺，你去戰場為我賣命，我做了皇帝，你替我平定四方戰亂，我們之間的感情好像也越來越淡，子高你的心也離我越遠了，我好想你，我知道我沒有兌現自己的諾言，你恨我，子高相信我，我一定封你做皇後。”韓子高看著皇上現在的情況，他覺得目前最好就是順著皇上，他跟著皇上走出了裏屋，來到了前廳，皇上看著杯盤狼藉的景象問道：“這裏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成這樣？”宮人們害怕的站在那裏，沒有人敢說那是皇上自己的傑作，他們手忙腳亂的在收拾殘局，皇上還煞有其事的說道：“看來我得好好整頓一下**了。”接著他對韓子高說道：“子高這裏收拾好還得一點時間，我們出去走走。”韓子高跟著皇上走出了光昭殿，殿前的一棵梔子樹引起了他倆的共同關注，皇上看著樹說道：“子高，記得江陵一戰嗎，你修養的地方就有一棵梔子樹，我曾扶起你喂你吃藥，你就像一個柔弱的女子一樣躺在我的懷裏，讓我覺得你就是我的唯一，從那時起我就已經離不開你了，你知道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是誰陪我度過孤獨的歲月嗎，是仲舉，他也很有想法，隻是他不是你，他最多隻是我的一個男寵而已，但是你卻是我的紅顏知己。”皇上邊說邊用手指著那棵樹，接著他又說道：“那年我在樹下對你說‘情同比翼，兩心合一’”。韓子高趕緊接過話題說道：“皇上，是你將我從死亡線上救回來的，所以我一直對你抱著感恩的心，我記得你當時喂我吃藥時說‘你一定要好起來，我不許你這樣’，現在你的身體不好，那你一定也要吃藥，這樣才能夠天天陪著我，好嗎？”皇上看著他說道：“好的！”
韓子高趕緊示意宮女拿來藥，宮女將藥交給了韓子高，他端著藥說道：“皇上喝吧，你說得要好好陪著我的。”皇上深情的看著韓子高，接過了藥，然後一飲而下，子高攙著皇上往宮裏走，同時說道：“我們去休息一會兒，然後我們要‘續江陵舊情，寫京城華章’。”皇上點點頭。在禦塌旁韓子高親自看著皇上入睡，然後給皇上掖了掖被子，對旁邊的宮女說道：“皇上好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你去關上窗子，點上香爐，讓皇上好好睡一覺。”宮女點頭出去了。
韓子高輕輕起身給皇上放下了帷帳，他要到貴妃娘娘那裏去一趟，去了解一些情況。
在芸香宮裏，香蓮端坐在那裏看著韓子高，她的眼中透著憤怒與哀傷，她開口問道：“將軍來此有何貴幹？不會是來羞辱本宮的吧？”
“參見貴妃娘娘！”韓子高行完禮又說道：“臣今番造訪實屬冒昧，隻是想向娘娘了解一些皇上近來的一些情況。怎敢對娘娘有所不敬呢。”
“皇上對你情有獨衷，將軍這不是有意來羞辱本宮那是幹嗎？”
韓子高趕緊跪在地上說道：“臣卻無此意，隻是聽李總管說皇上曾與娘娘很好的相處過一些時日，後來……臣隻是想知道皇上為何突然對娘娘惡語相向，娘娘很清楚，如果皇上有個三長兩短，太子殿下年幼，恐怕朝廷不穩，娘娘你也就……”
“一直以來，皇上接近我隻是把我當成將軍而已，我也在裝扮成將軍的模樣時才能夠接近皇上，自從皇上禦體染恙以來，我有幾次接近皇上勸皇上吃藥，可是皇上總是說一些我聽不懂用意的詩句，想來那些應該是皇上極其喜歡的句子，可是我不知道該怎樣應對皇上，所以閉口不言，兩三次之後皇上反而更加的惱羞成怒了，他將我攆出了光昭殿，後來我也就沒有去過那裏。這些已不是什麼秘密，想必李總管早就告訴將軍了，將軍又何必親自來應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