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她的大腦正在飛速轉動,這鳳棲宮的浴室是她獨享的地方,旁人自然不敢隨意進入,她進來的時候還有侍女守在門外,應該不會讓誰闖入才對。但是剛剛她並沒有聽到侍女的聲音,這說明這個人要麼是打暈了侍女,要麼就是侍女根本沒有發現他,或者就是第三種情況,這人的身份太高,侍女不敢不讓他進來。
自己現在在皇宮,能讓侍女不敢阻攔就進入自己浴室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南楚皇帝——楚奕。
可惜這水中放了太多的花瓣,花香太濃她聞不到什麼味道,隻能判斷出對方的腳步很輕,若不是穿了上好的皮靴就是身手絕佳,雙頻率的擺動,手上應該沒有武器,呼吸很輕很長,應該練過武功。
會是楚奕嗎?夕若無意識的晃動水麵,身子緩緩從池中站了起來,水麵上紅的白的花瓣將水麵鋪的嚴嚴實實,她站起來後水淺淺的隻漫過她的腰際,下半身依然浸在花瓣下。雪白的後頸好似天鵝脖頸般蜿蜒出優美的弧度,昏暗的燈光照射下,有著璀璨的光輝。
她雪色後背上蝴蝶骨,好似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一般,煽動著美妙的翅膀,呈現著完美的弧線沾了水的黑發帶著幾片花瓣濕漉漉的搭在嫩白的後背上,像一條條烏黑的小蛇,別有一番誘.惑。
隻一下,夕若便感覺身後的呼吸明顯粗重了起來。
淺淺一笑,夕若背對著屏風,懶洋洋的撫了撫長發:“可以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嗎?”
身後的人一愣,似乎沒料到夕若會這麼冷靜,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衣服隨即被扔了過來,落在肩上,夕若伸手取下,是一條乳色長衫,棉質的,很薄。她也不在意,隨手套在身上,係好腰帶往池邊走來,長衫的下擺全浮在水麵上,很快浸透了下去。
夕若抬手將裹在衣下長發抬了出來,隨手拂到身後,她赤著雙腳走上地麵,不慌不忙的繞過屏風走了出來,一邊道:“楚奕,你來做...”
話還沒說完,她便已經看到了屏風後的那人,頓時瞳孔放大,驚愣在原地。
浴室內熱氣旖旎,男子的麵容卻沒有絲毫的暈染,絕色的麵容隻顯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幽黑的眼中落滿星光,視線裏是茫茫的風雪,夕若甚至不敢確定他是否看到了自己。
許若炎微低著頭,眉宇間淡淡的落寞,他的聲音似乎比以往更加空靈,漂浮宛若空氣,怎麼也抓不住的感覺:“不是楚奕,失望嗎?”
“你...”夕若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怎麼也沒料到許若炎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你怎麼會在這裏?”
許若炎輕輕一笑,唇線向上挑了挑,唇色仿佛被大雨打落了顏色的花瓣,毫無生命力可言:“我為什麼在這裏?是啊,我也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說著,他眼中的光芒毫無預兆的暗黯淡下去,磅礴的風雪覆蓋了他所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