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魅力。
耿蒙習慣了這樣的愛慕,他自顧自翻著書包:“不吃。”
很快上課鈴響了,一道頎長身影從門外進來,喧鬧的教室立馬安靜。傅景司走上講台,淡淡說了句:“鄭老師有事,今晚自習。”
聽到自習,教室仿佛油鍋裏進了滴水,劈裏啪啦響起動靜,傅景司沒管,路過走廊那組第三排,他多看了一眼。
少年低著頭,隻看到一頭亂糟糟的黑發和一截白得晃眼的後脖頸,腺體若隱若現。
傅景司薄唇抿了抿。
課桌書包都翻了個遍,耿蒙還是沒找到身份證和手機,他心態崩了,整個晚自習都處在爆炸邊緣,沒身份證和手機,他怎麽訂機票?
等下晚自習,他第一個衝出教室,回到宿舍又將沈蒙的衣櫃,床鋪,行李箱徹徹底底翻幾遍,依然什麽都沒有。
馬上2020了,竟然有人不帶身份證和手機?!他穿的是個地球人,現代人沒錯吧?
耿蒙想不通。
他焉焉癱在椅子上,望著屋頂。
吱呀。
不多會兒,有人推門進來。
嶽明明咬著糖和後麵的男生說話:“我去,徐宇航,你把switch藏鞋盒了?牛,肯定沒有被搜走……”聲音戛然而止,嶽明明瞳孔驀地瞪大,看著仿佛被洗劫過的宿舍傻眼了,“我去,遭賊了?!”
嶽明明站著不動,徐宇航推開他進宿舍,看到滿屋狼藉,他皺眉看向耿蒙:“怎麽回事?”
名字不叫,誰知道問誰,耿蒙懶得理他。
“喲,當個運動會主持人了不起,裝蒜不理人了?”徐宇航冷笑一聲,陰陽怪氣說,“也對,還要媽媽喂蛋糕,擦嘴巴的乖寶貝,眼睛長頭頂不稀奇。”
嶽明明沒說話。
徐宇航是602唯一的alpha,長得算是馬馬虎虎,從高一開始追校花,追到現在快兩年,誰和校花稍微近點,他就逮誰咬誰。
下月運動會沈蒙和校花一起主持,徐宇航眼紅得不行,正好下午沈蒙他媽給沈蒙擦嘴角奶油,徐宇航看見就嘴欠嘲了幾句,當時沈蒙雙眼通紅哭著跑了。
其實嶽明明覺得徐宇航有些過分了,但他沒打算蹚渾水,他默默進去,避開地上的雜亂,爬回床戴上耳機玩遊戲。
耿蒙本來就不爽,他抬頭:“你有意見?”
徐宇航沒想到他會反擊,噎了幾秒,反應過來他臉皮氣得通紅,挽起袖子一拳揮向耿蒙,耿蒙麵無表情,單手穩穩接住徐宇航的拳頭,然後起身用力踹了一腳徐宇航膝蓋,反手扣住徐宇航的手折到他後背,手用力一壓,就將徐宇航壓得單膝跪地。
咚。
沉悶一聲,徐宇航疼得眼淚花都冒出來了:“艸!你他媽快鬆手!”
薛沉探頭探腦進來,剛好看見徐宇航被耿蒙扣手跪地,他反應神速,立即往回撤,今天他必須去隔壁宿舍擠一晚。
這奶哭包,今天不正常!
“站住!”
然而來不及了,耿蒙看到了他。薛沉雙腿微微抖著,他回頭,擠出僵硬至極的笑:“有、有事?”
耿蒙瞥了眼薛沉腳上的AJ,是去年限量版。
他挑眉:“借點錢。”
薛沉借給耿蒙五千。
耿蒙等到十一點半快熄燈,麻溜出了宿舍,憑借累積多年的逃課經驗,他在學校轉了轉就找到了操場圍牆。
此時差不多快十二點,四周黑漆漆的,冷風呼呼刮著,吹到臉上生疼,耿蒙拉高衣領蓋住下巴,隨意搓搓手,熟練攀著牆翻了上去。
沒有身份證,他打算出去包個車,直接開到B市。
突然不遠處傳來細微的動靜,耿蒙循著聲音,眯著眼鏡望過去,不遠處,一抹黑影利落翻上牆,淡橘色的路燈透過午夜涼薄的空氣,斑駁落在那人棱角分明的臉上。
帥。
真的帥。
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就是特欠揍。
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要不是現在貓在牆上,耿蒙早撲過去了,他感歎:“今天算你走遠,下午的事先給你記著。”
傅景司看他一眼,淡淡說:“可惜,你似乎不太走運。”
“什麽?”耿蒙愣住。
他愣神間,傅景司輕鬆跳下牆,站在無人的街道抬頭,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薄唇翕動,無聲說:“國旗下講話一次。”
同時,一束電筒光打過來,一隻手迅速將耿蒙拖下去,隨後教導主任氣急敗壞的怒吼在耿蒙身後響起:“你幾班的?!半夜翻牆,明天國旗下講話一次!”
耿蒙:“……”
鐺!
這時教導主任的手機定點報時:“北京時間,0點整。”
耿蒙的17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