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耿蒙沒問了,他低頭打幾盤遊戲,之前喝可樂太多,他起身出去上廁所,進隔間放完水,剛要出來,突然外麵傳來說話聲。
“傅神為什麽不唱歌啊?我聽和他同一個初中的同學說,他玩樂器也特牛比。”
“嘿,我知道,不過這可是個秘密,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是兩個三班的男生。
耿蒙推門的手僵住。
那他現在是出去,還是不出去?
耿蒙嚴肅思考間,被迫聽到了秘密。
“我也是聽說,傅神以前有個喜歡的人,是玩音樂的,好像是出車禍死了,傅神就再沒碰過樂器。”
車禍?去世?樂器?
耿蒙猛地想到陵園那次,所以傅景司是去看他喜歡的人?那昨晚的水蜜桃又是誰?耿蒙心情頗起伏,沒想到傅景司年紀不大,經歷還挺曲折。
等兩個男生離開,耿蒙從隔間出來,他洗好手下樓去前台,借口是王耀他們一起的,問到他們包夜的時間,這才慢悠悠回包間。
快兩點,他進去沙發上橫七豎八躺一堆,他原來坐的地方也躺著人,他看了圈,隻有傅景司那邊還有位置。
他抓了把糖豆過去坐下,哢嚓哢嚓嚼得很有節奏。
夜深人靜,沒人唱歌了,不過音樂還低聲播放著,大屏幕上的幽光落到耿蒙鼓起來的側臉上,像隻鬆鼠。
傅景司看餓了。
他說:“分我點。”
不遠處的桌上還有盤糖豆,耿蒙不是很樂意地分了小把給傅景司,如果不是白天傅景司幫忙守球門,他可沒那麽好說話。
飽滿圓潤的紅色糖豆,先入口的時候很甜,然後漸漸開始酸,到最後又非常甜。
傅景司第一次吃糖豆。
挺甜。
他又在耿蒙手裏抓了一把。
耿蒙:“……”
第二天蒙蒙亮,江光手機瘋狂震動,他迷迷糊糊睜眼,看到是鬧鍾在響,他一個激靈,徹底醒了,爬起來挨著叫人:“快起來快起來,五點了五點了,回學校回學校!”
耿蒙結完帳,他打著哈欠:“你們先回,我是有通行證的病號,吃完早餐再回去。”
江光、伯奇他們走了,傅景司看耿蒙一眼,這才離開。等他們都走了,耿蒙立馬精神,他買了包子豆漿,守在KTV對麵。
王耀他們包房時間到五點半,應該快出來了。
果然,再過幾分鍾,王耀幾個出來了。耿蒙將最後口豆漿喝完,捏扁紙杯丟進垃圾桶,不慌不忙跟上。
拐過街角,冷不丁有人拉住耿蒙,耿蒙詫異回頭,就看到本應回到學校的傅景司,他咂舌:“你烏龜爬啊?”
“我在等你。”傅景司說。
耿蒙擔心跟丟王耀他們,往外抽出胳膊:“有事回學校說,我……”
“不是隻有暴力能解決問題。”傅景司沒鬆手,直接說,“我有另外的辦法。”
“靠!”耿蒙鬱悶了,傅景司又知道了,“我演得那麽逼真,你都能看出來?”
前方,王耀幾個走遠。
傅景司鬆開耿蒙:“他們幾個堵學生勒索,我已經整理證據發給校長,他會處理。還有故意踢你的男生找校長坦白了,是王耀指使他那麽做。”
“……”
耿蒙徹底懵了:“你什麽時候……”
“昨天。”傅景司勾唇,“自習課沒事做,有點無聊。”
耿蒙還是不明白:“他們得罪過你?”
傅景司轉身往學校走:“算是吧。”耿蒙受傷的腳,非常刺眼。
耿蒙實在摸不著頭腦,傅景司,可真他媽奇怪。說他乖學生吧,野起來比他還敢浪。說他壞學生吧,人家年級第一,老師心肝寶,校園超級偶像。
想不通,耿蒙懶得再想,他抓抓亂糟糟的頭髮,跟在傅景司後頭回學校。
桂城。
沈蒙沒去上早自習,他死死捂著肚子去辦公室,假裝肚子疼找班主任開病假條。
班主任爽快又欣慰地開了假條,等沈蒙離開,她馬上激動和同事感歎:“誰說沒有教不好的學生,你們看看,耿蒙多皮一混世魔王,最近按時上下課不說,還懂得出學校要請假了!”
沈蒙一出學校立馬鬆手,拔足跑到路邊叫車,很快有出租車停在他麵前,他開門上去,緊緊攥著書包,小聲說:“去最好的私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