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王者?”耿蒙驚訝。
“媽媽是人老心不老。”沈揚琴在他旁邊坐下,“我水平還不錯,一起開黑?”
耿蒙馬上組隊,等兩小時過去,沈揚琴收回手機,耿蒙才隱隱感覺有哪裏不對,不過沒來得及想,他藏帽子裏的手機震了。
耿蒙怕沈揚琴聽見,衝回房間躲進廁所鎖好門,這才掏出電話。
“地方選好了。”傅景司說了個地點,是一家巷子裏的私房菜館。
耿蒙點開地圖,離沈家不算遠,步行過去二十分鍾:“行,那六點在店裏碰麵。”
傅景司掛掉電話,中午放學,老李叫他去商量下周比賽的事,等他回來,學校學生差不多走光了。
他下周不用來學校,所以不忙著回家,回宿舍做題到五點,見時間差不多,他才收拾好包出門。
他離開宿舍沒一會兒,王鶴拎著棍子從牆根出來,跟了上去。王鶴不遠不近跟著傅景司,傅景司打車,他也打車追上。
冬天黑得早,五點多天色已經很暗,車不讓進巷道,傅景司在巷道口下了車,他走幾步,忽然停住。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他回頭,一根木棒迎麵揮過來。
耿蒙習慣卡點到,他拉開車門,就看到巷道口圍滿人,旁邊還停著輛警察。“天剛黑就出警,還挺熱鬧。”他嚼著糖豆,雙手插兜慢悠悠晃過去。
這時人群分開,警察帶著個男生出來上了警車,耿蒙隨意瞥了眼,覺得有一丟丟眼熟,忽然他停住:“臥槽!”
想起來了。
王鶴那孫子!
耿蒙神色一凜,立馬拔腳往巷子跑,他還記得上次王鶴看傅景司的眼神。人群在往外湧,隻有耿蒙在往裏衝。
他頭一次有些慌。
要是……
要是傅景司因為這事受什麽傷,他良心可太過不去了!
快到元旦,巷道裏左右兩邊都掛著燈串,到晚上就亮,橘色小星星一閃一閃,像真的星空一樣。
看熱鬧的人流散去,耿蒙終於看清巷道裏的場景,地麵有根木棍,還有一灘……血。
傅景司從地上撿起包,剛要去私房菜,身後急促腳步聲響起,隨即空氣裏浮起清新的棉花糖味。
越來越近,越來越甜。
他回頭,少年氣喘籲籲停他麵前,著急問:“傅景司,你哪裏流血了?!”不知道是冷風吹的,還是氣的,少年臉頰是淺淺的粉色,“我就不該放過那孫子,和趙傑一樣的人渣,喂拳頭才會老實!”
這是少年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傅景司垂眸:“那灘血是王鶴的。”
“哈?哦,是他啊……”耿蒙頓時卡殼,他尷尬摸著鼻子,“也是,你誰啊,年級第一傅景司,當然不虛那個渣滓了。”
“可那根棍子是我的。”傅景司舉起右手,他手背擋的木棍,現在青紫一片,泛著密麻的血點,乍一看,挺唬人的。
耿蒙嘴巴張了張,問了句傻話:“疼嗎?”
傅景司有些好笑:“不然打你一棍試試?”
下一秒,他笑容凝在嘴角。
耿蒙小心托起他的右手,低頭細細吹著,小時候他受傷,偶爾爸爸會給他這樣吹,他就真的一點都不疼了。
吹完他抬頭,眼裏盛滿了橘色的星光:“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咚。
傅景司聽見他的心,猛烈地跳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