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登陸帳號,電話進來。
看著閃爍的號碼,耿蒙不想接。
電話持續響段時間,屏幕漸漸暗下去,耿蒙深吸口氣,正要玩遊戲,電話又進來了。
“……”
耿蒙一臉便秘的表情,接通電話:“幹嘛啊?忙著呢。”
“忙什麽?”傅景司問。
“玩遊戲。”
“在哪兒玩?”
“……”看看這一副查崗的語氣,簡直把沈蒙當他所有物了,耿蒙誹謗著,心裏不痛快,扯著嘴角,“老子在哪兒不管你事!”
話筒裏傳來淺淺的笑音,耿蒙火氣更旺了。
他還在笑。
他還在笑!
“沒事掛……”
“我猜你在禮堂。”傅景司打斷他。
“背景樂那麽大,豬都能知道。”耿蒙吐槽。
“那我再猜一個豬不知道的。”傅景司笑,“你在進門第二排第六個位置。”
“!”耿蒙驚訝,“你在哪裏?!”
“回頭。”
傅景司說完掛斷電話。
耿蒙立馬回頭,就看到傅景司對著他晃晃手機,微笑的臉在台上忽明忽暗的光線裏,顯得有那麽一些不真實。
耿蒙嘴巴有些幹,他嘀咕:“在後麵打個屁電話。”
“我們班節目是我。”傅景司直接從後麵翻到耿蒙旁邊坐著。“倒數第二個。”
“不愧是班長,壓軸。”耿蒙假笑,“來,透透底,要表演什麽?”
“獨奏。”
耿蒙一愣。
明明隻是無意聽到的話,卻似悄悄住在他腦海一樣,老是不合時宜地蹦出來。
“我也是聽說,傅神以前有個喜歡的人,好像是出車禍死了,傅神就再沒碰過樂器。”
傅景司因為死去的戀人不再碰樂器,現在重新拿起來。
為誰?
沈蒙?
耿蒙生出一股離開這裏的強烈念頭,不想聽,不樂意聽傅景司給沈蒙獨奏。
顯擺什麽呢,等沈蒙回來再奏,他沒興趣。耿蒙起身:“加油加油,我困了,先走。”
還沒站直,傅景司手落在他肩膀,將他壓回去坐好,語氣不容置喙:“聽完再走。”
耿蒙向來吃軟不吃硬,何況現在他渾身不舒服,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不舒服,總之他現在是易燃易炸品:“還興強奏強聽啊?班長,你這虛榮心那麽強呢,上千觀眾還不滿意,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記考勤。”傅景司說。
耿蒙不在意:“你記唄。”
他揮開傅景司的手,再次起身要走,傅景司倏地問:“你在氣什麽?”
耿蒙臉色微變,嗓音不自覺提高:“誰在造謠?老子心情好著!”
傅景司盯著他:“那就證明。”
“怎麽證明?”
“聽完我的表演。”
“……”耿蒙本來要直接越過傅景司離開,這算什麽證明,可剛抬起腳,他又落回去。他現在要是走,豈不是坐實他生氣?
他沒生氣,也沒事情需要生氣。
耿蒙一屁股坐回去,大大咧咧說:“行啊,既然班長強烈要求,那我等著聽天籟之音。”
說完他不再理傅景司,埋頭玩著遊戲,手指用力戳著屏幕,動靜大得前排的人頻頻回頭,以為什麽東西炸了。
時間過去,很快到倒數第三個節目,傅景司起身去後台準備。
傅景司離開沒多久,杜許就笑嘻嘻回來坐好,滿臉意猶未盡:“哥,錦城的萌妹子真多,又漂亮又有才藝!等我畢業就決定來錦城工作了!”
耿蒙沒理他,眼睛盯著屏幕,耳朵卻清晰聽到台上主持人的報幕:“下一個節目,高二三班,傅景司口琴獨奏,《起風了》。
全場暗下來,一束光打到舞台中央,隨即清脆嘹亮的音律響起,穿透翻山越嶺的空氣鑽入耿蒙耳裏。
耿蒙猛地抬頭。
心巋然一動。
遙遠的舞台,少年靜靜站在中央,吹著口琴的模樣,清冷又孤傲。
視線望著的方向。
是他。
是沈蒙。
耿蒙忽然想起。
這首歌的原名叫,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