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看了一眼手中的項鏈,那項鏈掛墜是個青玉掛件。顏色深沉正綠,上麵雕刻著一個符號。她才看向蘇鈺:“不僅如此,你還是個道士。”

蘇鈺頭皮發麻,她簡直是在用現場教學什麽叫做不要學習男主。人家男主那麽做可以,你一個路人炮灰,配嗎?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得硬著頭皮演下去,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現在承認自己剛剛說的都是假的,蘇鈺下一秒就會血濺當場。

她隻能繼續說:“那又如何呢?”蘇鈺本不是一個會演戲的人,但是死亡的壓迫使她一瞬間仿佛有影後一般的演技。她目光繾綣,帶著一絲愛憐,話語裏滿是認真:“你我皆是女子又何如,我為何不可以心悅於你?千年以前你因男子、因那惡俗慘遭冥婚而死,自然是厭惡男子的。況且如今女子之間的相愛也不在少數,我為何不能心悅於你?”

大概是很少見到這麽不怕死……這麽奇怪的人類,新娘“哦?”了一聲:“那即便女子之間可以相愛,你我素昧平生,今日不過是第一次相見,何以說心悅於我?”

蘇鈺微微鎮定,將心中煩亂的心思撫平。她目帶追憶,實則腦內風暴瘋狂回想小說裏對女二的描述,然後才緩緩開口:

“你也知道的,我是個道士。但因為是個道士,所以我才能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其實你的事情在我們圈子裏有不少人都知道,但是你道行高,難以拔除,久而久之便有很多人對你追根溯源。”這段話蘇鈺講的挺快的,就是怕女二聽著不高興隨手就把自己給幹掉了。

“我也從家族卷宗裏,看到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

“沈素琴,從小與當地豪紳之子定下婚約,但誰知道那男子天生羸弱,先是拖你拖到十六歲,在嫁娶之前卻染病而亡。然而在那豪紳逼迫之下,卻被壓著去與那男子結成冥婚,還被釘在棺材裏,直接活埋了。死後化為厲鬼,將村子屠戮一空。”

蘇鈺的語速越來越快,生怕自己講不完:“你與我是一樣的,我們都是被壓迫的對象。”她指了指自己,而後又指了指新娘手上的玉墜子:“我們家道術傳男不傳女,我那時候又隻準生我一個。家裏沒辦法,讓我一直扮個男人,才教與我一身家學道術,不至於被業內恥笑。我少時研讀你的事跡,便有一種憐惜之感。又因常年作個男人,對女子的喜好更是多過男人。久而久之,我竟愛上了故事中的那個可憐女子。我這次來此地,也是特意為了姑娘而來。若是死在此處,也是我得償所願了。”

——編的好啊!

蘇鈺都忍不住要給自己鼓掌了,什麽叫做深情款款、什麽叫做慷慨赴死,就她這演技,她要是係統能直接讓自己在現實生活中詐屍。這演技還不值得她直接復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