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的笑容尬住了。
它雙眼都快貼到門上了,愣是沒搞懂屋子裏的那人是不是有病?
是不是有病?是不是?
你不跑你擱那研究婚禮怎麽舉行?你還是個人嗎?
喜娘笑臉僵得很,又不得不笑,畢竟“結婚都要笑著的”,它不笑第二天就會被掛到村子口去曬好幾天太陽。
屋裏麵的蘇鈺大概真的是腦袋不清楚的,她竟然還開始拿沈素琴威脅起喜娘了:“你快點跟我說,不然待會兒洞房花燭夜,我跟你家小姐告狀!”
喜娘深吸一口氣:好小子,我看你能不能活到洞房花燭夜!
它絮絮叨叨講起了婚禮時的步驟,新郎官要注意些什麽。等它講了兩個多小時,兩隻小鬼來接新郎官的時候都呆住了:幹嘛呢?跟活人講冥婚的步驟?
它們麵麵相覷,喜娘又尷尬了下,然後開門讓它們進去把新郎官“請”出來。這個步驟一般是需要這兩個小鬼直接去捆人的,抓著人把人帶到大堂裏去。但是喜房房門剛打開,蘇鈺就從裏麵蹦躂了出來,雖然穿得不倫不類,但還真外麵披著紅袍。
她一出來就看到兩個麵目可憎的小鬼,手上還拿著繩子:“幹嘛呢?還想捆我?!我跟你們說,你們敢動我一下,我回頭就和你們小姐告狀!”
於是蘇鈺雄赳赳氣昂昂就帶著喜娘和兩個小鬼去了大堂,當下就看到在那邊哭爹喊娘一個個怕得麵色全無的同學。
同學也看到了她。
——怎麽和他們想的不一樣?
同學們這個下午過得非常充實,再經受了莫大的恐怖之後被小鬼們捆到婚禮上作客,還被告知新郎官是自己的同學蘇鈺。
那一刻,他們都覺得蘇鈺離死應該差不了一口氣。設想中,蘇鈺要麽渾渾噩噩沒有意識任憑擺布,要麽滿身鮮血一臉驚悚……總之,就沒有蘇鈺毫發無傷,還氣勢洶洶,仿佛真是個新郎官一樣衝過來的場景。
兩邊見麵,蘇鈺麵對自己其實並不熟悉的同學,憋了半天,隻冒出來五個字:“吃好喝好啊。”
同學:“???”
這一刻,蘇鈺的同學也覺得,蘇鈺多多少少,是有點大病在身上的。
吃啥喝啥啊?他們敢嗎?
先不說這東西是不是活人能吃的,就算是活人能吃,這種群魔亂舞的婚宴上,他們也不敢動筷子啊。社長欲哭無淚,兩隻眼睛都哭得紅紅的,但還是點點頭,半天也隻回了五個字:“那你保重啊。”
蘇鈺:那是真不會聊天。
喜娘伸手捅了捅蘇鈺:“新郎官,別敘舊了,再拖下去要耽誤吉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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