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誠兒。”皇後麵色蒼白地勸道,“這件事你父皇也沒有辦法。張太尉他們說得對,若你父皇不答應,楚國和蠻族一定會借機對北淵出兵。你父皇也是不得以。”
“張昭昌怎麽不說讓冉秋嫁過去?!不是他孫女,他當然不心疼!”冉洛誠低吼,“別以爲我不知道他打得什麽主意!”自他回宮之後,那些人就處處找他麻煩,雖然明麵上挑不出什麽問題,但他清楚地很。
“洛誠,別亂說!”皇後驚慌地看看門外,接著起身讓外麵的人退下,關上了門。
“母後,我不怕他們,大不了我再回槐屏,反正我也不稀罕在京城。”
“你走了,母後怎麽辦?還有你外公!”
冉洛誠張張嘴,恨恨地闔上。是啊,他走了,母後和外公怎麽辦?如今姐姐出嫁,他更要在宮裏。
“洛誠,這件事你皇叔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你沒瞧出是什麽意思嗎?”擦幹淚,皇後低聲問。
冉洛誠點了點頭。這件事父皇也是心中有氣,所以皇叔什麽都不能說。
“母後,我不想嫁……那個人長得好可怕……母後,我不想嫁……”冉沫低聲哭著。那個人比墨楓皇弟還可怕,嫁過去,她一定會被打死。蠻族,那是吃人的地方,聽說離北淵很遠。
“沫兒!”皇後眼中的淚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堅強。“你是公主,你必須嫁過去,這個時候你更不能讓你父皇爲難。爲了伍家,你也不能任性!”
“母後……”冉沫放聲大哭。冉洛誠心疼姐姐,雙眸血紅,卻沒有辦法。聖旨已經下了。
無波殿內,冉穆麒麵無表情地站在露臺上,不管寒風如何刺骨,身後的人拿裘襖從後擁住他。
“晝,殺了幹淩。”言語中無一絲溫度。
“麒,天下的事早已注定。易、我、淵,可以殺人,卻不能管天下事。”知道這人心中不悅,但他不能答應。
“你不是魔嗎?爲何不能管天下事?”冉穆麒轉身,眸中是怒火。沒有人能侮辱他,楚國欺人太甚!
“一切早有定數,我不知那定數是什麽,但天下事我不能插手。”
“何爲天下事?!這是朕的事!”很想掙出這人的懷抱,把他趕走。但在話出口前,冉穆麒的理智回來了。“我不會再勉強你。”他太瞭解這人了,如果能出手,不必他開口。難道真得沒有辦法了嗎?
晝的眸光泛出銀色,他擡頭看天,似乎看到了他的主人。
深夜,還未睡的冉墨楓獨自在書房。
“鬼一鬼二。”
“屬下在。”守在屋外的兩人走了進來,關上門。
“派三十鬼士到甘寧穀一帶去。任何異動立刻回報。”
“是。”
“鬼二。”
“屬下在。”
“把這封信即刻送給我父王。”
“是。”
兩人出去後,冉墨楓又拿來一張紙,提筆卻半天都沒有寫下一個字。過了許久,他才動筆。
洛仁
我很好
冉墨楓
裝好,派人送出,冉墨楓又提筆。這回是寫給父王的私信,他要好好想想。
鬼一,鬼二,還有鬼三鬼四等等。兩年前獨自帶兵之後,冉墨楓才知道自他五歲起,父王就命陌謙暗中爲他組建了一支約六千人的軍隊。同時,還爲他培養了近二百名死士。冉穆麟不殺冉洛誠,卻不代表他不再爲兒子的今後擔心。這六千人馬和二百死士,是冉墨楓的私兵,一旦他有危險,這些能以一敵百的士兵將成爲他手中的利刃。冉墨楓把這些人混跡在戍城的六萬兵馬中,幷親自給這些人起名爲鬼軍,死士爲鬼士。
天快亮時,冉墨楓在軟榻上睡著了。屋外大雪紛飛,似乎預示著某種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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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尼子注定了不平靜。前幾天接到家裏電話,外婆肝癌晚期,最多隻有三個月的日子,而外公在年前也查出患了癌症。子欲養而親不待,最疼我的外公和外婆,我還沒有好好孝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