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古丹執起一枚白子,放在了幾枚黑子的中間,黑子被他吃了四顆。
“冉穆麟和冉墨楓,那個人自會去處理。冉穆麟一死,冉墨楓也就不足爲懼。說到底,他不過是仗著他父王的身份,加上自己有點武藝。當年的事是真是假,都還隻是臆測。衛國那邊一直沒有確切的消息證實袁遲正是被冉墨楓所傷,何況袁遲正已經死了,就更無人知道真相。我最擔心的是晝仙人和易仙人。他們不出手便好,若出手的話……”
黑子又吃了幾顆白子。
“他們是仙人,我們如何能除掉他們?”沙古丹手中的白子無處可落。
幹仲天神秘一笑,湊近沙古丹極低地說:“逼那個人替我們下手。”
沙古丹的雙眸微眯,在角落放下白子:“我記得晝仙人有個徒弟,是三皇子冉洛仁。”
“隻要晝仙人死了,那個人就不得不和我們聯手除掉易仙人。”
“但他們是仙人,如何除掉?”
“這就要看我們安插在皇宮裏的人怎樣動手了。”
七天之後,一封密信送到了幹仲天的手上,看過之後,他不自禁地大笑起來,然後他把信交給了沙古丹。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沙古丹看完信,臉上也露出多日不見的欣喜,低笑道:“冉洛誠在我們手上,北淵皇帝得放我們走了。
北淵皇宮,冉穆麒自收到加急密信之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禦書房內,不許任何人進入。晝幷不在他身邊,當傍晚他從宮外回來得知此事後,他踢開禦書房的門,把一天都沒有吃東西的冉穆麒強行抱回了無波殿。
“何事?”
“晝……”冉穆麟抓著晝的衣襟,雙目泛紅,“洛誠出事了。”說著,他把今日收到的信交給晝,“他在前車鎮遇襲,羌詠重傷,霍邦也遇刺受傷。那些刺客是沖著洛誠去的,他爲了救霍邦,引開了刺客,卻下落不明。晝……對洛誠,我……”
如今的冉洛誠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讓他喜歡不起來的兒子,對這個兒子,他有愧。
晝看了信,手中燃起火苗,把信燒了。他一手摟著冉穆麒,一手掐算,過了會兒,他抱起冉穆麒,把他放到了床上,幷命人拿吃食來。
“晝,洛誠他……”抓著晝的手,冉穆麒緊張地問。
“洛誠命中注定有這場劫難。”
“他會……”死嗎?冉穆麒問不出口。
晝吻上他發顫的唇,等到他冰涼的雙唇暖和之後,他才道:“死不了。”
“晝……”冉穆麒提了一天的心放了下來,抱緊晝,貼著他,“別離開我。”若沒有這人,他不敢想今後自己該怎麽活。
“麒,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晝輕吻冉穆麒的耳垂,說。
“什麽?”
“等天下一統後,你退位,隨我走。”
冉穆麒沒有立刻答應,他推開晝,看著對方的眼睛,許久之後,他淡笑地開口:“我喜歡水多的地方,每日醒來,都能看到水。”
“那有何難?”
兩人的唇慢慢貼到一起,輕吻逐漸變得熱烈,在失控之前,冉穆麒躲開,喘息地說:“晝,洛誠是我的兒子,除了我,沒有人能殺他。”他的眼中是狠厲。
晝撫摸他的臉,沒有說什麽。在他眼裏,天下的一切早有定數。他不能插手世俗的事,但他能保護這人,沒有人能傷了他。
想到那雙異色的眼睛,晝的雙眸瞬間閃過銀光。
………
油燈下,冉洛仁蹙著眉頭,嚴肅地看著桌上的幾封信。站在他左手邊的赤彤一臉擔憂。
“殿下,太子殿下會不會出事?”
冉洛仁的眉頭又皺了幾分:“我不知道。赤丹,你說是誰一直在處心積慮地害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死了,對誰最有好處?”
赤彤想了想,臉色微變,搖了搖頭。
小虎坐在冉洛仁的右手邊,支著下巴嘟囔:“這還用問嗎?太子殿下是太子。他死了,北淵就沒有太子了。”赤彤打了個激靈,嘴巴閉得緊緊的。
“那誰最希望北淵沒有太子呢?”冉洛仁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