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穆麒和冉穆麟都楞了,冉墨楓則僅僅抱著父王不鬆手,誰都不能分開他和父王。
“晝,你說清楚!”冉穆麟急道。
冉穆麒怔楞地看向晝,等著他解釋。
沈思了片刻,晝緩緩說出他隱藏了許久的秘密。
“我、易和淵,曾是墨楓的部下。那一世‘獰’作爲將軍,帶領我們……”似乎在說別人的故事,晝平淡地述說起不知已經幾千年前的往事。
冉穆麒的神色越聽越震驚,幾乎忘了他還在和晝生氣,不自禁地靠在了對方的身上。冉穆麟則是在短暫的驚訝過後恍然大悟,難怪他以前總是會做那樣的夢。
“我們三人死後遇到了主人。他讓我們成了神,讓我們在人世等待‘將軍’的轉世,幷在時機成熟之後助‘將軍’完成他在人世的使命。而在‘將軍’完全想起自己的身世之前,我們不得插手俗世,哪怕是‘將軍’的事都不得插手,主人說,這是將軍的‘業’,必須由將軍自己來解。”
“但上一世將軍死時,對人世已毫無眷戀,所以轉生後忘了所有的一切,不僅如此,他在轉世時還封印了自己的神力。而這一世‘將軍’應該完成他的‘業’回歸鍾山。但要完成‘業’,必須有一個契機,一個讓‘將軍’不僅記起前世,更記起他的身世,恢復神力的契機。主人觀察冉穆麟多時,發現他命中注定會有一劫,最終選擇由他來作爲‘將軍’蘇醒的契機。”
“一切都在主人的預料中,冉穆麟得到了‘將軍’全部的信任和依賴,而他的死也激發出‘將軍’體內的神力,讓‘將軍’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主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將軍’盡早完成人世的‘業’,回歸鍾山。”
聽完後,冉穆麒久久無言,過了很久,他呐呐地問;“你是說……穆麟,一定要死?”冉穆麟則是挑挑眉,不高興,也不生氣。冉墨楓卻是異色的眸光流轉異常,猙暗中做的這些事,他根本就不知道。
“嗯。”晝的眼裏隻有冉穆麒,“冉穆麟命中注定有這一劫。主人把他的劫和‘將軍’的‘業’牽扯在了一起。隻要‘將軍’能想起一切,主人就能以此討回他的魂魄,讓他複生。”
冉穆麒躲開晝的注視,心中震撼。又過了許久,他啞聲問:“楓兒的‘業’……完成了嗎?”
“天下一統。”晝輕輕扳過他的頭,讓他看著自己。“天下一統後,‘將軍’既可返回鍾山,從此無需再踏入塵世。”
“你的主人是誰?”
“猙。送來冉穆麟魂魄的人。”
“那,”冉穆麒的臉上毫無血色,他張了張嘴,雙手冰涼,梗著嗓子問,“楓兒返回鍾山,三大仙者……也無需留在人世了吧。”既然這樣,他又爲何要來招惹他!
困住冉穆麒開始掙紮的身子,晝俯身在他耳邊極輕地說:“哪怕變成凡人,我也要守著你,即便是主人,也不能分開你我。”
冉穆麒不動了,鼻息微堵。他張著嘴,說不出話來,淚水在眼眶轉動。
床上的人聽了個大致的明白,他出聲:“晝,多謝你爲我解惑。不知你能否先帶皇兄回去?我有些話想單獨跟兒子說。”
晝擡眼瞧了他一眼,橫抱起猶在激動的人大步離開了,幷好心地關上了門,幷示意外頭的人不許隨便打擾。
“閑雜人等”都走了,冉穆麟蹙著眉,擡起兒子的頭,頗有些不是滋味地問:“楓兒,我怎麽聽晝說你要離開父王,去那個什麽勞什子鍾山?”不問晝的主人是誰,也先不管兒子的身世到底是什麽,他聽完之後,滿腦子充斥的都是兒子要走了,要丟下他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