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師兄,對麵那個小尼姑作甚總是瞪著我。”我故意扯開話題,找了個替死鬼打破這‘曖昧’的氣氛。
清夜納悶的往對岸望了過去,看到那個小尼姑之後了然的笑了笑,道:“她瞪你那是必然的……”
“什麼?瞪我也是必然的?”難道是我天生欠虐?
“她去年剛出的家,先來的清韻觀,可師父沒肯收了她,最後才落到了水雲庵。”
“那師父為何沒肯收了她?”我納悶的問道。
以清韻的性子,能多個伺候他的丫鬟,再樂也不過了,哪還會把送上門來的肥肉往對手嘴裏送……
“師父隻說是與她沒有師徒緣分,其他緣由我便也不知了。”
我望著清夜那格外‘含蓄’的笑容,便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鬼!
“師兄,你也知道,在這個世上我唯與你一人最親……我實在不知若是連你也騙我……誒……”說罷,眉目哀愁的掃向了潺潺的流水,異常委婉的歎息了一聲。
“師妹,師兄告訴你便是了……”清夜無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沾著一絲醉人的寵溺。
我迅速的把目光轉了回來,眉開眼笑的望向了清夜,方才的哀愁像是天際的彩虹一般稍縱即逝。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清韻呆了沒幾天我就把這幅虛偽的調調學了個五六成。
隨後,我終於從清夜口中聽到了當年清韻肯收了前任唐柒這個女徒弟的真相……
那時的清韻觀剛落成,清夜初到清韻觀,清韻打量了清夜幾眼便收下了。可兩個男子住在一起沒個女子照顧實在是不便,換洗的衣裳清夜隨便過過也就罷了,每日夥食都是靠著鎮上買些包子、餛飩的湊活的。吃一頓兩頓是沒什麼,可連續吃了一月,清韻與清夜實在是有些耐不住了。恰好此時,前任唐柒一頭闖了進了清韻觀……
清韻在聽完前任唐柒一襲華麗的拜師宣言後唯有問了一句:“會做齋飯麼?”
前任唐柒格外得意的回了一個字:“會!”
於是,這清韻觀唯一的女徒弟便成了……
在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相遇了恰當的人,這也就是清韻口中一直所說的師徒緣分……
……
若是我現在有銀子,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清韻觀!每日除了做飯洗衣便是為施主端茶倒水,真正坐實了丫鬟這個名。
可現在,我隻能獨自安慰自己,如此清苦的日子,定是三清祖師欲將降大任與我斯人也。
“柒兒,倒一杯茶水與李姑娘……”耳邊傳來了清韻清淡的使喚聲。
“是。”哪位是李姑娘,哪位是林姑娘,清韻總記得清楚。
乖乖的去倒了一杯水遞到那位傳說中的李姑娘手中,還要笑臉相迎的附上一句:“李姑娘請慢用。”
隨後乖乖的縮回我的小角落蹲著,等待不久之後清韻的第N聲召喚……
短短的幾日也夠我將這裏的情況摸了個大概。其實雲水庵中每日來來往往的施主皆是些年過半百的婦人,都是真心向佛的正經人家。而清韻觀中每日來的皆是些鶯鶯燕燕、花紅柳綠,也就是單純想來接近清韻與清夜的妙齡少女……
照理說,清韻觀與雲水庵所對應的服務人群不同,兩家的立場實在不該如此對立,也不知清韻為何總欲與雲水庵攀比。
望了一眼被夾在鶯鶯燕燕中顯得格外出塵脫俗的清韻,不屑的撇了撇嘴,轉過了頭望向被圍在一群花紅柳綠中依舊笑得溫柔清雅的清夜,不由得從心中哀歎一聲,捫心自問,這裏的的確確真真切切的是一家道觀,而不是出賣色相的牛郎店麼?
幸虧這裏的女子還有女戒與三從四德約束著,隻能站在一邊欲與還修的說上個幾句,不敢如狼一般往男人的懷裏撲。若是在現代,清夜恐怕早就被扒的衣服都不剩了。
我的清夜師兄,若是可以,我多想成為夜禮服假麵,替月亮消滅你身邊的那些個花紅柳綠……
呆在這的這幾日我逐漸的學會了從清韻那少的可憐的二十個銅板之間再摳出一兩個私藏。以我從清夜口中聽來的前任唐柒的性子,並不覺得她是個一介不取的人,可我翻遍了唐柒的整個房間也沒發現哪藏有半個銅板。
越是一個銅板沒有越是顯得可疑,定是藏在了甚麼隱蔽的地方。我每夜都努力的尋找著,若是尋到了這筆私房錢,銀子數目夠的話,我便離開清韻觀獨自浪跡天涯。
若是清夜願意,成一雙神雕俠侶,與君一同笑傲江湖,聽海枯石爛,望山海之巔,那便是再美滿不過……
卡!!……
幻想先暫停,任何的浪漫都需要經濟基礎來定基,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找到前任唐柒留下的‘巨額’財富後再行定論吧。
好不容易等清夜從那群花紅柳綠中解脫了出來,我立即從角落中撲了過去,勾著他的手偷偷摸摸的躲到了後院,把一直藏在袖中的兩個尚留餘溫的雞蛋獻寶似地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