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還未告訴我這幾盆菊花打哪來的呢?”交代完了正事,我鍥而不舍的追問著清韻。
清韻望著我清淡的笑了笑,道:“過幾日便是九月初九插菊花節,雖說我們道觀並未種農作,擺著就當討個吉利。”
“插菊花節?這是什麼節?”我納悶的問道。
我隻知曉九月初九是重陽節,至於插菊花節並未從農曆上看到過,難道這是重陽節的初始版?
“這是平安鎮祭祀農神的習俗,相傳很久以前有一個惡鬼,倘使在秋季不在腰間插上菊花,那這惡鬼等到來年春的第九日變回出來肆虐。他的法力無邊,能使婦女無法生育,男人也能產子,還可以破壞農作物。所以每年一到九月初九人們便會在腰間配上菊花,以此解除凶穢避難消災。”
清韻耐心的向我解釋著,可我心中還有一絲疑惑。以清韻的摳門程度,這幾盆菊花的出處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懷疑……
“柒兒……”
正當我在尋思著這幾盆菊花出處之時,清韻忽然專注的凝視著我,低聲喚道。
“師父,您喚我有何事?……”為何我望著清韻這眼神忽覺背後有涼氣往上竄起。
“柒兒,師父忽覺你男裝扮相甚是清秀,玉麵朱唇,該有不少女施主喜歡你這種,不如往後便女扮男裝吧?”清韻專注的凝視著我沉吟道。
“……”
清韻還真當他清韻觀是公關店麼!要我每日扮作男子對著一幫婦人賣笑追歡,那不可能!!
我忍住額間暴跳的青筋,格外燦爛地朝著清韻一笑,道:“師父,徒兒覺得這般甚是不妥,徒兒乃一介女流之輩,這般拋頭露麵的實在不合禮數!!”說罷便不再理會他,轉身進了道觀,
基於我的狹私報複,當晚齋飯的紅燒東坡肉轉眼變成了糖醋五花肉。
原本我想做的是糖醋小排,可惜買得都是五花肉,沒半塊小排,將就將著便算了。
說到底這糖醋五花肉也算得上是我研究出的新菜色,清韻非但未表揚我勇於創新,反而用那雙媚眼格外陰冷的瞪著我,我以德報怨的回以憐惜一眼。所以說這世上最毒婦人心,即使我隻是個黃花大閨女,這心也差不到哪去。
想必清韻的母親並未告訴過他吧,醋不但能消除疲勞,消化抗衰老,還能增強腎髒功能軟化血管等。清韻什麼都吃,偏生不吃醋。從小,母親便教育我,做人不能偏食,挑食,飲食要均衡、葷素搭配,否則往後定會吃不少虧。
誒……真可惜……
我夾了一塊糖醋五花肉放入清夜的碗中:“師兄,你嚐嚐,那湯汁我可是每一塊都勾芡到了,還特地加了新鮮的橘皮。”
“謝師妹。”清夜接過我夾的糖醋五花肉後身子微微側了側,麵向了別處。
師兄,師妹能明白你這種麵對著清韻食不下咽的感受,那陰冷的眼實在是令人有如芒刺在背一般令人坐立不安,心生惶恐。可你也該知道,難得有我們兩人能獨享一盆肉的時候,那眼神你就當他是空氣,反正也不痛不癢的。天大地大,此刻吃肉最大。
我笑著夾著一塊糖醋五花肉放入口中,隨後又夾起一筷青菜放入了清韻的碗中:“師父,吃菜。”
“……”
那晚,師父的胃口不是很好,隻用了半碗飯。這更令我更深刻的了解到,我師父是那種無肉不歡的人……
次日,清韻觀中的香火依舊非常旺,施主來來往往的不斷,清韻那小人便乘機把我使喚的像是陀螺一般的團團轉,怪不得這世上有句話叫做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是女子,而清韻則是小人。由記得上回清韻對著我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時臉上那唏噓萬分的表情,此刻想來是隻覺多麼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