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桑墨一回道觀便沉默地鑽入了自己房中。
我看他背後的傷口定是要處理一下,可這清韻觀中並無傷藥,隻得去鎮上請了一個大夫回來。這一來一回又花了將近半個多時辰。
回來的時候段桑墨背上的傷口早已連著道袍結成了血痂,無奈隻得用剪子剪開了道袍強行揭開。在空氣中的修長背脊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猙獰的傷口,足足有碗口大小,揭開了道袍之後頓時顯得血肉模糊。
段桑墨隻是臉朝著床內趴著,連哼都未哼一聲,我卻在一邊看得觸目驚心言語不能。
大夫上完藥包紮後又交代了一通,甚麼在傷口未愈合前切忌沾水,飲食切忌辛辣。最後留下了一瓶傷藥,說每三日替段桑墨換藥一次,不足半月便能愈合。我連聲稱好,付了診金之後便送了大夫出道觀。
“師弟,你今日便好好歇息吧,午膳師姐待會會送到你房中。”段桑墨一直朝著床內趴著,也看不出此刻表情。
“恩。”段桑墨悶聲應了一聲。我隻得無奈地退了出去。
中午做好了午膳我第一時間便替他端了過去,還毫不吝嗇地夾了不少好菜在他碗中。可終究隻落得一句放在桌上,待會會用。無論我怎麼勸都死活不肯用,弄得我愁得頭發都快撓白了。
於是一個人開始了胡思亂想。
若是我可愛的師弟得了自閉症,從此神智癡傻言語不能那該如何是好?
懷著這個心事,那日我在清韻房中將清道背得一塌糊塗,以至於又吃了清韻不少顆糖炒栗子。
“師兄啊,你說師弟的事該如何是好?”
趁著清韻被那團花紅柳綠糾纏之時,我偷偷地從清韻房中跑出,拉著清夜在後院角落中‘幽會’。
“師弟?”清夜聽我提起段桑墨後溫柔的眉目也稍稍皺了皺。
“恩,他方才連午膳都不肯用,我怎麼勸都不聽。”
“師妹,這幾日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前日你忽然落入了河中,今日師弟又受了傷回來?”清夜茫然地望著我,滿目憂愁。
我這才想起這幾日我與清韻一直都是偷偷摸摸地瞞著清夜與段桑墨的,如今清夜自然是迷茫無比。
於是,我隻得將這事的來龍去脈敘述了一遍。這其中有一半是真擔心段桑墨這樣低落下去不是個法子,可另一方麵我就是心懷不軌,想多與清夜獨處獨處,培養培養感情......
有歌唱得好: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九個壞,還有一個人人愛!毫無疑問,清夜便是那個人見人愛的男人!
原先我還要顧及著若是能回去了,清夜師兄該如何是好,如今少了這個顧慮,自然要勇往直前了。不趁著現在這大好形勢將清夜甜言蜜語地騙過來,若讓別人占得了先機那可真是哭爹喊娘都沒用了。我可不準備一輩子都呆在這清韻觀中侍奉三清祖師!
清夜聽我這番來龍去脈後沉默了一會,好半響才甚是憂慮地回道:“這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好過,如今我們能做的,便是陪在他身邊了......”
“是啊......”
至於師兄你能做的,便是陪在我身邊了......
這麼想著腦中忽然冒出了一個異常純潔的主意。
“師兄,往後你別再喚我師妹了,顯得怪生疏的。”我對著清夜嫣然一笑。
一個好的開始便要從稱呼開始!試想兩人若是互相喊得親密慣了,這關係自然一日千裏~~
“不喚師妹喚什麼?”清夜納悶地望著我問道。
“這......”這我倒是還未來得及想......
柒兒是清韻喚的,若是喚了柒兒,那著實顯不出我與清夜這獨一無二之感啊......
正在我陷入沉思之時,耳邊傳來了一個溫潤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