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道長(1 / 3)

從方才琴然的話語中可以推斷出她並不是一個人,那不是人便是妖或鬼,這兩個無論哪個都不是我惹得起的。隻要一想到她竟能一臉若無其事的抓著臉上蛆蟲給我看它們蠕動的模樣,頓時雞皮疙瘩掃了滿地,惡寒!

匆匆的我像是投胎一般的跑回了廳堂外,稍稍順了順氣,這才道貌岸然的走入廳堂,對著縣太爺夫人交代道:“琴然的病症貧道已經略知一二,不日便能尋到解法,今日便先告辭了。”說罷拉起遊離狀的清夜便往外走。

清韻不在,像琴然那般恐怖極端的女人我還是有多遠閃多遠的好!說不定那潰爛之症還能傳染,我要是落得她那般的模樣,絕對自己找個地方埋了,免得死了還礙著別人的眼。

回道觀的路上我默默的跟在清夜身邊,氣氛沉默的詭異,我終究忍不住轉過頭望了他。依舊是那副遊離的模樣,像是成仙了一般,直入無人之境,渾然不知所謂的往前走著。

如同往日一般柔和和精致的側臉,流雲般柔軟的碎發被寒風吹得拂在臉上有些淩亂,卻也恰好擋住了那雙輕淺溫柔的眸子,讓人無法看清那雙眸中神色。那一刹我覺得清夜離我很遠很遠,又或許我從未真正的接近過他......

說不出心中究竟是甚麼確實的感覺,隻是一想到那個被清夜喚作姚兒的姑娘便會不可遏止的胡思亂想,她生的甚麼模樣,是否比我貌美,比我溫柔。心痛或者難過倒是算不上。隻不過胸口悶悶的,像是被甚麼東西壓住了。又有些澀澀的發酸,像是打翻了醋壇子......

“師兄......那個......”

我遲疑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小聲的問了出聲:“那個叫姚兒的女子是你甚麼人啊......”

“嗯?”清夜這才略略回過了神,納悶的望著我問道:“小柒,你方才說甚麼?”

被清夜這麼一雙眸子這麼淺淺的一望,我方才好不容易積攢出的勇氣又消失為灰燼,隻得悶悶的回道:“無事......”

這世上最酸的醋便是你根本沒資格吃醋。清韻與我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戀人,我不過是他的一個師妹罷了,有甚麼資格吃醋?

兩人沉默的回了道觀,清韻已經從床上起了身,正同段桑墨坐在火爐邊暖著身子。在望見我與清夜回來之後風輕雲淡的笑了笑,道:“柒兒,如何?”

“甚麼如何?”我現在心情很差,隻想回到房中拿被子包住自己打幾個滾,誰也不想理會誰也別同我說話!!

“為師問你那盆綠雲!”清韻似乎被我鬱悶到了,揉了揉眼角氣虛的說道。

“哦!那盆綠雲啊!”

我這才想起了正事,趕忙回道:“那盆開得比那日菊花盛會還碧綠,而那琴然大半個身子已經腐爛,腐爛之處皆是攀爬著蛆蟲。恐怕過不了多少時日她的全身便會全腐爛了。”想到這我又不由得寒了一寒。一句布滿蛆蟲的屍體該是甚麼恐怖的模樣?

“師父,那定然是姚兒的身子,可姚兒早已死了三年!而那琴然也絕不可能是姚兒!!”清夜總算是回過了神,那雙溫柔的眸子難以置信的望著清韻。

清韻望了望清夜並未作答,卻是轉過頭對著我說道:“柒兒,你有否聽過這世上有借屍還魂這一說?”

清韻此話一出,我的身子頓時僵硬的像是挺屍,強扯出了一個笑容,可身子卻是不可遏止的往段桑墨那靠了靠。結結巴巴的回道:“師、師父......您、您在同柒兒玩笑吧?”

我這輩子最怕的便是神鬼之說,照理說我這輩子包括上輩子也沒來得及做甚麼傷天害理的事啊!平素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的,我怎麼就見了鬼魂這東西就能嚇破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