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答應下來,又聽肅修然對自己道了謝,她就俯身過去,扳過他的臉,在他泛著水色的唇上蜻蜓點水一樣的吻了下。

肅修然沒料到她會突然吻自己,神色一滯,深瞳中滑過一絲很難撲捉的羞澀。

林眉放開他笑笑:“獎勵你乖乖做治療,待會兒有別人在就不好意思了。”

說完她就轉身跑下樓,肅修然有工作,她也沒閑著,趁做午飯的間隙,還打開電腦編輯了幾章文檔。

於其真沒過多久就到了,他性格很開朗,來了後看肅修然一時走不開,還跑到廚房來幫林眉做菜。

因為拚了老命地趕著把點滴掛完,肅修然午飯的時候就沒什麼胃口,上午他點名要的甜點和湯水還真成了保持熱量的關鍵。

下午他是安排了一次走訪的,需要有警方的人參與,因為走訪的不是普通的目擊證人,正是六年前那個案件的犯人。

當年那個案子按過失致人死亡判了六年,再加上在獄中表現良好,半年前他剛出獄,目前正在家裏待業。

這次有於其真在,他們就開了警局的車,路上林眉看了那個犯人的資料,他叫張國,現年四十七歲,履曆很普通,就是本地出生,大專畢業後進了區供電局做維修工人,一做就是十幾年,老老實實本本分分,除了六年前那個案子外,連一次交通違章都沒有,怎麼看怎麼都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好人。

想到這次的案子是在他出獄後,林眉就問於其真:“警局出事後沒排查他嗎?”

於其真邊開車邊搖頭:“怎麼能沒問?前天一出事,張隊長第一個讓我查的就是他,可他案發當晚正在城東邊喝親戚的喜酒,還喝高了去掛急診,不在場證據隨便一問一大把,不可能是他。”

想想這個張國也挺倒黴的,不就是空中作業的時候掉了一把扳手,結果不但害死了人,自己也坐牢數年,出獄後丟了工作不說,還要繼續被警方懷疑。

張國的住址離六年前那個案發地不遠,雖然不是城中村,卻是一片有些年頭的老小區,車開進去後,到處都可以看到閑散在院子裏活動或者遛狗的退休老人。

於其真沒穿警服,可他們一行人還是有種跟周圍格格不入的氣質,特別肅修然,長身玉立一身挺括的風衣西褲,還帶了一副墨鏡。

林眉接受著周圍略帶異樣的目光,心裏壓力也挺大,暗暗想張衍很少讓肅修然在一線查案,恐怕也是因為他這身氣質實在太紮眼。

於其真帶他們走到一個單元口,順著沒有電梯,年久失修又積滿了雜物灰塵的樓梯一路走上去,也歎了口氣壓低聲音說:“張國家也挺困難的,一家三代擠在四五十平米的老工房裏,周圍鄰居都是老同事,知道他事情的人不少。他有個上初中的兒子,老婆當年出事就跟他離婚了,他會出去喝高了,估計也是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