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陣後,肅修然果然不著痕跡地把問題繞到了矢車菊上麵,表示自己的女朋友很喜歡這種花,不知道有沒有鮮切的花賣。

攤主露出一個“果然還是外行”的表情,略帶得意的表示:矢車菊幾年前還曾在鮮切花卉裏出現過一陣,近幾年在B市卻不怎麼受歡迎。同樣是菊花,B市人還是更喜歡喜慶一點的太陽菊,還有花朵更簇擁一點的小雛菊,大家最多賣賣種子和幼苗,讓花卉愛好者自己回家種。

末了還表示,自己為什麼這麼肯定?因為全B市的鮮切基本都是從這裏的市場批發出去的,他們尚且不賣,別人哪裏有賣!

肅修然連連點頭表示受教,接著又說,自己家是在某個城區居住的,那附近有沒有什麼花店和賣種植材料的地方?

那個攤主想了想說,大概有那麼兩三家吧,不過他們也是從自己這裏拿貨的,貨物豐富程度和供貨量跟自己完全沒法比。

目的達到後,肅修然又站著和他東拉西扯了一陣,哄得那個攤主以為這事兒八九不離十了,還遞了名片留了電話等等不提。

接著肅修然表示自己今天還有事,回去確定了店鋪的合同,改天再來跟他具體談合作,那攤主當然親自送他們出來,為了表示自己這裏的鮮花絕對是航空直達,跟市裏花店放了好幾天那種新鮮程度絕對不一樣,還送了一把帶著球莖的白色鬱金香給他們。

肅修然表示不好白拿禮物,禮貌地塞回去了兩張百元大鈔,大家很愉快地告別了。

其實這場忽悠前前後後也不過幾十分鍾,林眉一路帶著優雅禮貌的微笑假裝“也很喜歡鮮花的女友”。

等出了花卉市場,她才忍不住笑著說:“大神,我覺得你要不是不能拋頭露麵,完全可以改行賣保險,也是挺有前途的呢。”

肅修然勾了唇角對她笑笑,將手中那束白色鬱金香遞給她:“送你。”

林眉接過來,趁於其真還沒看到他們,踮腳在他臉頰上輕吻了一下:“謝謝Darling!”

上車後他們才開始討論案情,林眉提出來:“你認為嫌疑犯是個花卉愛好者?”

肅修然點頭:“我隻是猜測,按照這位攤主的說法,六年前的矢車菊還有可能是他買的鮮花……但現在這朵基本可以確定他是自己種植的。”

他說著,微頓了下:“假如我沒有猜錯,六年前那件案子並不是他蓄謀犯下的,而是諸多巧合之下偶然犯下,正因為其偶然和初犯,所以才會暴露很多的線索。”

林眉點頭,知道他現在最懷疑的果然是六年前那個夜晚曾經出現在現場的大學生,按照時間來說,他應該早已大學畢業,就算是研究生也應該讀完了,如果他沒有繼續讀博士,現在應當是在工作了。

她想著,就又想到他對張國那段神乎其神的催眠,笑著問:“你還會催眠,以前怎麼不說,跟一個催眠大師生活在一起,我壓力太大了。”

肅修然看了一眼她,勾起唇角:“我並不會。”

於其真也邊開車邊哈哈笑了起來:“果然連林眉都給糊弄住了!他哪裏會催眠,頂多就是點心理暗示。”

林眉想起來今天查案的過程,腦中突然冒出來一句話:人生如戲,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