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眉能感覺到肅修然最近幾天有些不對勁,說不對勁似乎也有些嚴重了,因為他似乎還是老樣子,除了工作時保持幾個小時的毒舌之外,每天帶著溫柔的微笑,仿佛是一個巨大的移動發光體。
但是林眉總覺得他眼睛裏好像多了點什麼,雖然被他極力克製了,卻仍然有一些灼熱的光芒偶爾遺漏出來,讓她本能地有點心跳加快。
這樣本來也沒什麼,反正就是被多看幾眼,又不少塊肉,林眉覺得日子還湊活吧。
可是日複一日的平靜忙碌中,肅修然的身體倒又反反複複不能徹底康複了,他好像是有意讓自己忙碌起來。
新書、張衍丟過來的檔案、甚至還有關係緩和後肅修言堂而皇之丟過來的一些公司事務。
林眉常看到他深夜裏還半躺在床上給張衍或者肅修言打電話,白天裏的聯絡就更別提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肅修然原本就是個精密度極高的超級電腦(至少林眉這麼認為),腦子多轉一轉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關鍵是他剛出院還在恢複期,就這麼連軸轉耽誤了康複。
而且他還有意折騰到讓自己身體疲憊的樣子,看到他又按著胃部靠在床頭上跟肅修言打電話,一邊說話一邊還抿緊了薄唇忍痛。
那樣子看得林眉一陣肝疼心疼,連忙過去抱著他的腰,替他用手捂著胃:“刀口又疼了?好點沒有?”
肅修然看著她露出個略顯蒼白的笑容,目光又閃動了一下,推開了她的手,才輕柔地開口說:“沒什麼,可能還是有點積食。”
說完就又繼續跟肅修言講話了,微垂的眼眸神色顯得專注無比。
林眉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肅修言最可惡,轉頭出來,等肅修然掛了電話,就打了肅修言的手機,惡狠狠地開口:“你別煩你哥哥了好嗎?他現在是我的!”
肅修言有些懵:“我也沒說他是我的。”
林眉想了下自己的火氣撒得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了,隻能咬牙切齒地說:“你又不給你哥哥發工資,拿那些事煩他幹什麼?”
肅修言思考片刻,才說:“其實哥哥手裏一直有神越9%的股份,他把從父親那裏繼承的部分轉給我了,但這個是他本來就持有的。”
這個林眉還真不知道,但神越集團9%股份的年分紅有多少,她就算不知道具體數字,也知道那說不定是要超過肅修然的稿費收入的,即使他的稿酬已經是很驚人了。
這麼一想她就有些氣弱:“那又怎麼樣!”
肅修言一得意起來就忘記了林眉那一巴掌帶來的恐懼,又恢複了那種帶著幾分嘲弄的冷酷語氣:“所以啊,身為大股東之一,卻多年缺席會議,拿著高額分紅卻從來不曾過問公司事務,不需要補償回來嗎?”
義正詞嚴地說完,他還理直氣壯又來了一句:“更何況他是我哥哥,幫我工作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
說完不給林眉反應的時間,肅總裁果斷切斷了通話,維護了自己身為一個霸道總裁應有的尊嚴。
林眉覺得這日子有些過不下去了,不但工作壓力大,感情生活也不順遂。
好在終於有人肯救她水火之中,這周末她就接到了幾個死黨的邀請,叫她出來聚餐。
原來林眉還沒有住進肅修然的家時,周末是有業餘生活的,也是有幾個死黨好友,沒事輪流約著出去看電影啊玩桌遊啊什麼的。
自從她住進肅修然家裏,周末還得照顧嬌貴的男神後,就把那些活動都推了。
不過當她說了是因為工作後,朋友們也都理解,畢竟大城市生存壓力大,工作什麼的還是比玩樂重要許多的。
所以隔了一段時間後,朋友們也沒有因為她的缺席而疏遠她,還是按慣例叫了她,問她周六下午要不要出來喝咖啡聊天。
林眉正在家裏崩潰,連忙就答應了下來,然後去跟肅修然請假。
肅修然對於她的私人生活一貫沒有太多過問,沒說什麼就微笑著:“這本來就是你的業餘時間,怎麼安排隨你。”
林眉開心地過去抱了下他,還在他臉頰上響亮地親了一口:“好啊,你在家乖乖的,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