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眉想不愧是屢屢一語中的一針見血的大神,這個“證明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一說出來,肅修言的臉都綠了,再也掛不住那種冷酷的表情了,轉而變得十分惱羞成怒。
張衍點頭表示讚同,立刻就打了電話,讓刑警隊在醫院附近和醫院裏都布置上便衣,24小時輪班監測,發現有杜霖的行蹤就立刻彙報。
肅修然說著,像是開玩笑一般:“也許他此刻就已經在醫院裏。”
他不說倒也罷了,這樣一說林眉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杜霖本人是否會親自動手現在還未得知,但他本人顯然已經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起碼從他教唆他人行凶上來看,他根本不在乎一兩個人的生死。
肅修言似乎是呆了一下,然後突然飛快地說:“剛才離開的那個於其真……快給他打個電話!”
他神色不好,張衍也不敢耽誤,連忙就給於其真打了電話,然而就如肅修言所擔心的那樣,於其真的手機沒有人接聽。
要知道身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警員,於其真從來不會漏接任何電話,更何況是來自張衍的。
張衍聽著對麵的一片沉寂,臉色就沉了下來,肅修言的臉色也不好,開口說:“我突然想起來杜霖同我說過,隻要讓他接觸到對方的手機,給他幾秒鍾,他就可以在手機裏植入一個軟件,這樣隨時隨地可以通過對方手機的話筒來監聽他和其他人的談話內容。”
他說著將自己的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來,而後關機丟進一旁的花瓶中。
肅修然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而是撐著身體從病床上走了下來,張衍則早就打通了局裏的電話,開始部署人去尋找於其真。
於其真開的是一輛警用車,從醫院到警局也有固定的路線,沒多久車輛就被定位在不遠處的一條街道上。
病房中一片沉默,於其真如果因此出了什麼事,那麼不僅是行事不夠謹慎,沒能及早想到自己的手機已經被監控的肅修言有責任,連肅修然都會自責自己過於托大。
好在死一樣的寂靜隻持續了幾分鍾,很快在路麵巡邏的交警就找到了於其真的警用車,他的車因為被其他車故意碰撞而栽進了路邊的綠化帶中,他本人則撞傷了額頭,意識不是很清晰。
在確認於其真傷勢不嚴重,應該並沒有生命危險後,病房裏的才略微送了口氣。
一片沉默中,肅修然突然說了一句:“張隊,你可以上級申請通緝杜霖了。”
聽到這句,張衍的目光就亮了,二話沒說,拿起電話就去了外麵的會客室,看起來要跟領導有一番詳談。
警方需要通緝某個人,並非是件簡單隨意的事情,之前那麼久,雖然肅修然早就懷疑到了杜霖,但他卻實在看起來和所有案件都沒有任何關係,連他本人在警方的記錄裏也沒有任何犯罪記錄。
如果張衍向上級申請通緝他,那麼就是濫用職權,而現在就不同了,他涉嫌駕車故意撞擊警車,過後又駕車逃逸,這是很嚴重的違法行為,完全可以對他發布通緝。
林眉此時還有一個疑問:“你們還沒見到小於,萬一駕車撞傷他的不是杜霖本人呢?”
肅修然和肅修言都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有些不約而同的意味,然後肅修言就代替肅修然將那句話說了出來:“到底是不是他,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隻需要一個罪名來通緝他而已。”
他們的理由好充分,林眉竟然一時覺得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