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之皆是一驚,原因無他,這鬼王的氣息居然連之前見到的鬼一都不如,甚至與他們也隻是在伯仲之間,最多也隻是金丹初期的修為。
鬼一見他們那眼神自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不屑的冷哼一聲:“你們以為我們鬼修也和你們人類一樣膚淺以力量決定地位嗎?”
“你也曾是人類啊,為什麼就這麼看不起人類呢?”宿鴻卓嘀咕一聲,可在場的都不是庸手自然都聽到了,鬼一被他噎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又轉過頭一副我懶得理你的摸樣。
鬼王,或者說咎清對他們的眼神倒並不在意,引著衛君浩與希爾入內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坐下細談吧。”
衛君浩這才有機會打量這石室,石室並不大,估摸著也就十丈來方,四壁上燃著長明燈照得一室光亮,石室中間擺著張石桌。習向陽和之前在竹林裏碰到自稱是銀光書院弟子的宿鴻卓並肩坐在一起,而坐在對麵的正是帶他們過來的那個鬼修,現在正怒目盯著不知又怎麼惹到他了的宿鴻卓,咎清隨意挑了個位子坐下,衛君祁極為自然地坐在了他身邊,剩下的也隻有他們對麵空著了,衛君浩與希爾也不再推辭什麼入了座。
咎清見眾人都看著他,卻不急不緩地說道:“在講我與令弟的糾葛前,我有必要先為你們介紹下,我鬼修一脈的概況,”見眾人沒反對意見,他接下去道:“所謂鬼修,即由生前的執念,徘徊不肯去者,經滌魂湖的洗滌或者說考驗,能恢複生前的記憶和覺醒……”
“鬼王,”這時鬼一忽然出聲打斷他,“此乃我鬼修一脈的機密,不應道與外人。”
“無妨,”咎清卻搖搖頭,“既然小祁已經被我扯進此事之中,那他的家人也有權知道,而且我觀這幾人都非癡凡之輩,目光清明定不會為覬覦我等,況且鬼修也就剩你我二人了,守著這秘密又有何用?再說了除非他們現在就想成為鬼修,不然這於他們亦是毫無作用。”
聽到這眾人又是一驚,雖早有耳聞鬼修一脈衰弱已久,來這以後也沒見過第三個鬼修,卻不想鬼修一脈已衰敗到此等尷尬的境界。
咎清接下去道:“帶有執念的亡魂隻會在生前最想去的地方徘徊,自然不會接受滌魂湖或者說鬼界氣息的指引,這時本該有鬼修的引路人出現帶他們歸來,接受洗滌和指導。可千年前開始的那場打壓導致上屆鬼王下令封關,從此鬼修不再現世,也不會再產生新的鬼修,當時在鬼王的授意下整個鬼修一脈都陷入沉睡之中。但我們鬼修與你們不同,即便是在睡夢中也能保持修煉,而且隻要足夠的時間,飛升鬼界甚至不用曆經天劫,於是在那場沉睡中,大部分人因修為不足時間不夠直接消亡,小部分則直接飛升鬼界,成為鬼界一員,不在受輪回之苦。特別是自上屆鬼王飛升以來,鬼修便再無一人複醒,獨留鬼一一人。鬼一,可算是鬼修的最後守護,不死不滅,長久存在的代價是他不能離開這地穴一步,因此在我來到之前的長久以來,真正的鬼修就隻剩鬼一一人了。
之前說過,要成為真正的鬼修要經過滌魂胡的洗滌磨練來達到力量的覺醒,而我的情況又有所不同。我本是凡人間某個小國的一員大將,為奸人所害,戰死沙場,對我來說最執念的自然也是那片戰場,而自古以來戰場都是極凶之地,那裏怨念頗多,我徘徊於那時,無意間的吸收了這股怨氣,沒想到這股力量卻讓我直接晉級,直接修煉出鬼魄來。(鬼修修為分:鬼魄--鬼體--鬼心--鬼靈--鬼神)
在鬼魄期我已經能壓抑住心底的執念了,也越來越強烈地感受到來自滌魂湖的召喚,在本能的驅使下,我決定順應召喚來一探究竟。然而在來此的途中,我遇到了衛君祁,要知道聚氣者煉化的天地靈氣對於我們鬼修來說也是諸多裨益。那時的我鬼魄初成,意識尚未明晰,又加之離開了那片戰場少了怨念的滋養,那時正是我最虛弱之時,見到小祁自然想到了采用最原始的辦發——附身。在附身過程中發現他的丹田的異樣,便下意識的借居於他的丹田,在吸收他煉化的靈氣時也反饋一部分給他溫養經脈,以這種方法來達到互惠互利。當年的小祁也無處可去,在發現這種方法下他能和常人那樣修煉後,便同意送我回妖魂山脈。我回到這,經過滌魂湖的洗滌,甚至意外的覺醒得到鬼王的記憶傳承,成為新一代的鬼王,才知道那方法大有不妥之處。共同互補的修煉,在我們鬼修一脈裏視為雙修的一種,一般是鬼靈以上修為的鬼修為防止新接引來的鬼修鬼氣溢體所用,但此法已被舍棄已久,因為它一旦施用,便是將兩人綁定在一起,直至修為大成方可。也就是說,現在我與小祁必須依靠彼此才能繼續修煉下去,由於小祁的特殊體質,居然也能煉化這極陰之地的陰氣,再加上我附體是給他的一絲鬼氣,使他也能修煉我們鬼修一脈的功法,所以說小祁現在能算是半個鬼修了吧。”
“這樣嗎?”衛君浩思索著又將目光移到衛君祁上,“小祁,你無處可去是什麼意思?就算你當年等不到我,也應該先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