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比試開始的鍾聲想起,咎清與溫陽平的身影同時出現在擂台上。感受到咎清沒刻意隱藏得威壓時,他的對手目光閃爍了下,隨即笑了帶著佛家的慈悲:“鬼王嗎?還真是我的榮幸。”
咎清一片淡然,已經沒了之前的激動,語氣冷漠像是完全不把眼前之人放在眼裏:“隻要你有那個本事。”
擂台下的觀眾被他們的對話弄得雲裏霧裏,在他們開來“宿鴻卓”不過是個開光中期的丁級弟子,有什麼本事能與可以與已是融合期的乙級弟子叫板?特別還是連甲級弟子也要忌憚幾分的溫陽平,可接下來的對決已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哼,連鬼王都要親自出場了,看來鬼修一脈真的是將要滅絕了吧?既然如此,那我若不拿出點真本事,怕是不行的了。”溫陽平說著,拿出串佛珠,道了聲佛號,頓時整個人雖裝束未變,但氣勢卻變了,與原先的嚴肅古板不同,現在的他淡笑而立仿佛透著佛光,慈悲卻是無情。
突然冒出的佛光成功的讓咎清皺了皺眉頭,瞬間鬼氣彌漫,將他身體保護在內不受侵擾,在他看來這個人還沒那個本事能傷害到他,更別談能外放佛光,看來他手中的那串念珠定非凡品,不過轉念想想,既然佛修人員凋零,那麼其他人用不到的佛門法寶他們手裏也自然也多了起來,而且他敢斷定,溫陽平手裏也定然不止這麼一件法寶。咎清勾了勾嘴角露出個諷刺的笑來:“你們佛修能好到哪去?最起碼隻要有我在,我們鬼修一脈的傳承就不會斷絕。反倒是你們,以你的資質,現在還沒修煉出羅漢金身,怕是早就不知該如何修煉了吧?”咎清嘴上嘲諷著,動作卻不敢大意,一柄寶劍他手裏凝聚而成,這把劍不過是他生前用的一把凡品而已,不過現在由他的本源鬼氣凝聚而成,那也就不會是等閑之物,瞬間鬼氣森然的一劍就破開了溫陽平外放的佛光,直指他麵門而去。
鬼氣森然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咎清放出鬼氣後,整個擂台上的氣溫瞬間便跌了幾度,就連靠得近的觀眾都受到影響,隻覺陰森無比,若現在跑出個鬼魅來也不足為奇。可隨即溫陽平身上的佛光大振,之前的陰森感一掃而空,那些鬼氣都被壓製在咎清半丈之內,而溫陽平身上已多了件袈裟,佛光寶相更顯莊重。咎清的那句話正中他的痛處,正如習向陽他們之前猜想的,千年前的那場打壓對佛修的影響極大,許多廟宇功法都在那時毀於一旦,現在流傳下來的不過隻是些皮毛罷了,溫陽平的修煉早就到了瓶頸處,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加入銀光書院。溫陽平恨恨的瞪了咎清一眼,也顧不得隱藏實力,一心隻想把這鬼王消滅,沒了鬼王,鬼修一脈又有何懼?他這麼想著,有再祭出一木魚,每聲輕響之間邊有個梵文佛語淩空而現,向咎清襲去。
他們在這裏比鬥的動靜這麼大,銀光書院的上層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就像宿鴻卓猜測的那樣,對於溫陽平佛修的身份他們早就知曉,對於這麼個人才書院自然是樂於吸納的,不過他們沒有料想到的是居然會惹來一個鬼修。相比於還與修真界有些聯係的佛修來說,完全避世的鬼修那就是個傳說,甚至不少人認為鬼修的傳承早已斷絕,卻不想會在書院比試上引出這麼個鬼修來。
身影一閃,院長正德真人便出現在比試擂台的上空,渡劫期修士的威壓迫使得擂台上的兩人都停下了手,隻得這樣對峙著。院長這才緩緩落下,朗聲道:“這位朋友,這裏是銀光書院,現在進行的是書院比試,能否讓原先的那位弟子比試完再說,至於你們之間的恩怨,隻要出了我銀光書院,我自是不會幹預。”佛修與鬼修之間的恩怨,他也有所耳聞,知道是攔不住的。先不論那鬼修是怎麼想的,但他知道,隻要有鬼修出現了,溫陽平自己就不會無動於衷,就這麼放任那鬼修離去。不過,這裏既然是銀光書院,他就不能讓這兩人為所欲為,否則書院的臉麵都丟哪去了。
咎清沒動,他有那個把握能在渡劫期修士手中安然離去,可衛君祁沒有,到時候追查起來恐怕連衛君浩都脫不了關係,更別說要護衛君祁的周全。可要他停下,就算他甘心,恐怕對麵那個佛修也不肯就此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