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下了擂台準備離開,台下觀眾見他經過時,先是一靜,隨即又竊竊私語開了。希爾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無非是覺得他之前的那場比試中存有貓膩,又不敢明麵上指責身為甲級弟子的衛君浩故意放水,所以隻能在這暗諷自己。畢竟,他拜入銀光書院後,一直住在上秦峰的浩然居,早被視為是衛君浩的追隨者,而在剛才那場比試中自己的言語的確能讓人誤會,他們有所懷疑也無不對,而且這中間實則羨慕嫉妒者居多。對於這些人的反應希爾倒是不甚在意,當初成為最年輕的大魔導師時,所遭到的質疑可比現在嚴重多了,他人的三言兩語還影響不到自己。
突然,四周的聲音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般靜了下來,希爾一回頭就見衛君浩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皺著眉頭,顯然是也聽見了那些人的言論。希爾以為他在介意別人說他放水的事,這畢竟是自己剛剛在擂台上為了拖延時間最先挑起的,不由得安慰道:“別在意他們說的,這些人你越是辯解,他們鬧得就越厲害了。”
“可,這是本就是你的實力。”讓衛君浩在意倒不是別人怎麼說他,隻是在為希爾覺得有些不平,那明明是希爾的真實實力,卻被說成這樣,他了解希爾的驕傲,這樣的言論對希爾來說無疑是種侮辱。
希爾一愣,沒想到衛君浩這是在擔心他,心下有些觸動。他真的不在意這些言論嗎?當然不是,曾經的曾經他也曾為此傷心過,甚至為此懷疑過自己,隻不過那時的經曆讓他明白,隻有絕對的實力才能讓那些人閉嘴,不由得訕笑道:“他們若是不服盡管來戰,我還怕了他們不成?”他說的聲音並不低,或者說他就是說給那些人聽的。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周圍更加寂靜了,希爾目光所及之處大家紛紛避讓,他之前僅靠踏符籙衝進50強,餘威猶在,大家倒是不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觸他眉頭。
希爾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衛君浩看著那傲然挺立著遠去的背影,覺得這樣的希爾更讓人讚賞。
“怎麼,不追上去嗎?”不知何時古妙旋出現在他身後戲謔道:“話說你真的沒放水嗎?你們這樣讓我這個主事人很難做啊。”。
“喔,”衛君浩學者希爾的樣子挑了挑眉:“我有沒有放水,他們那些低級弟子人雲亦雲就算了,難道你們這些金丹期以上的高手還看不清楚?至於能不能壓下眾議,那可不是我要關心的事,這要看的是你的手段,若還有人要質疑這場比試的不公,那也隻能說明你處事能力有待商榷而已。”
“喂,沒必要這樣吧,”古妙旋認輸似的攤了攤手道:“你可是要輔佐我的,我也隻是隨口一說,開個玩笑罷了,你至於要這麼維護他而抨擊我嗎?”。
被她這麼一說,衛君浩也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剛剛那些話確實說重了些,便轉移話題道:“讓那些人閉嘴的方法很多,其中最直接的就是這書院大比最後的自由挑戰時,讓墨希用實力說話。”說完便告辭了,徒留古妙旋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接下來的比試,像是驗證了希爾所說的那般,甲級弟子手下從未出現第二個合格者。在這樣的氣氛下,越往後,競爭越是激烈,往往參賽者麵對的不止是修為高出他們許多的甲級弟子,還要緊防這同組之人的暗算,這時候的勝出者往往實力不是最強的,但心智、實戰方麵卻要高出他人許多。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的,當處於絕對實力麵前,其他一切皆為虛妄。至少在他們遇到咎清時就沒人敢與其爭鋒,都直接認輸下場。就連那個甲級弟子端木思遠在觀看過其與佛修溫陽平的對戰之後,也沒有與之一戰的勇氣,倒是極為客氣的與之論道般的硬是東拉西扯的扯過了一個時辰。
就像衛君浩之前透露過的那樣,此次前十名結果出來後,並不是最終的結果,還會給失敗者一次挑戰的機會,贏了的話便能取而代之成為新的前十。當然那前十名的人並不是每個挑戰都要接受的,為期5天,每天隻要接受前一天的挑戰者中的一人的挑戰即可。但有一點與衛君浩所說的不同,是臨時改動的,即原本能由前十名隨意選擇挑戰者,但現在卻隻能選擇前一日挑戰者中修為最高者。這或許就是為了堵住關於希爾這樣的謠言,但對於那些本有希望卻因種種意外失利的弟子,像魚子明之流,來說卻是個好消息。
不過希爾卻一反這規則放出話來,隻要挑戰他的,不管修為到底,他一律來者不拒,不服他的或認為他之前作弊的盡管上擂台便是,雖規則隻要他每日迎戰一人,但他此舉也不算違規,所以書院上層並未阻止,反倒是暗讚於他的氣度。此話一出整個書院為之嘩然,第一天挑戰希爾的人自是絡繹不絕,可他愣是一手握劍一手持符,打敗了所有的挑戰者而不顯疲態,讓那些想要趁他精神疲憊時下手人都失望而歸。第二天開始挑戰他的便越來越少,到了第四天更是無人再敢上台,希爾的凶名由此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