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的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席天長的好看。當初剛來上班的時候天天有大媽大嬸子從四裏八鄉趕過來看熱鬧。
要不是腿瘸了,席天的相親宴估計都能排到明年去。
就算這樣,隔三差五也有人過來打聽打聽。許昭絕對不是最後一位。
“嗯。怎麽了?”藥師的語氣迅速冷淡了下來。
許昭問:“他來這上班多久了?”
藥師的表情由冷淡變成了警惕,“你問這個幹什麽?”
許昭被懟的啞口無言。
他覺得席天就是他的降智BUFF。一遇上和席天相關的事,他就冷靜不下來。
“沒事……之前沒見過,有點好奇。”許昭說。
藥師正準備說什麽,忽然眼神一亮,視線越過了許昭看向了門口,一臉歡欣雀躍的表情。
於是許昭也跟著轉過了頭。
這一看,就愣住了。
席天被人抱在懷裏。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寡淡,抱著他的人卻笑的滿麵春風。
簡直刺痛了許昭的眼睛。
男人把席天放在了入口處的凳子上。
隔了一會,搬著輪椅進來了。
是的了,從外麵到藥店,有幾級小樓梯。
許昭之前還在想著,席天一個人要怎麽上下樓。
男人半跪在了一邊,和席天說著話。
不知道是說了什麽,席天側過了頭,笑了笑。
許昭是玩音樂的,當年特別喜歡給席天唱情歌。
然而席天一向對這些花裏花俏的東西興致懨懨,許昭彈琴他還要嫌聲音太大吵了他做題。
但是偶爾,也有那種陽光特別好的下午,席天會停下來聽聽他唱歌。
許昭紅著臉唱著情歌,唱著:“直到確定手的溫度來自你心裏;這一刻我終於勇敢說愛你~”*
那時候,席天臉上掛著的,也是這種淺淡的微笑。
天崩地裂,日月無光,不過如此。
許昭的大腦一片混亂,事先想了千萬次的開場白成了一台找不到頻段的收音機,固執的發出來“滋滋滋”的旋律。
他連自己什麽時候出來的都不知道,回過神的已經走了好大一截路。
天空裏突然飄起了小雪。
落在身上,明明沒接觸到皮膚,卻依舊冷的刺骨。
許昭大喘氣了一下。
然後想著,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反正一輩子也沒多長。
分手六年他都過來了。
就當從來沒遇到過就好了。老子現在可是巨星,還缺人愛嗎?
——他本來是這麽想的。
直到許昭投了兩枚紙幣,坐上了公交車。然後摸了摸自己的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