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廢物東西。
許昭砸了一下方向盤,憋了很久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電話號碼一直都沒有換,”許昭說,“我後來給他打電話,說是空號。我一直在等他打給我……我的第一張專輯發售,好多過去的人發消息打電話來祝賀我,我一個人都不敢錯過,我怕裏麵有他……我一直以為他應該過的很好……”
“他為什麽不來找我……”許昭的頭低了下來,抵住了自己的胳膊,“錢,地位,我現在都有,他為什麽不來找我……”
魏征聽著他嗚嗚咽咽的哭聲。聽的整個心都揪起來了。
他和許昭一樣是學音樂的,魏征家裏條件不行,大學沉迷兼職,和宿舍裏所有人都關係平平,大二的時候母親腦溢血住院,他一個人偷偷在陽台和父親打電話,哭的不能自拔。
哭著哭著許昭從一邊廁所打開門,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之前在廁所撇條,你就過來打電話了,我不是故意聽的。本來想等你回去再出來的……但是廁所太冷,我沒穿秋褲。”
魏征臉上掛著淚痕,和許昭麵麵相覷。風刮過來,魏征的鼻涕泡破了。
許昭從兜裏掏出一包紙巾:“擦擦?”
然後,又從另一邊兜裏掏出了手機,輕描淡寫地說著:“多大事,別哭了。你媽手術費要多少?我轉你。”
從那時候起,在魏征心裏,許昭就是他一輩子的兄弟了。
秉著一腔社會主義兄弟情,魏征滄桑的抽了根煙,繼續安慰他:“昭啊,看開點,人和人之間的緣分都是天注定的。你還這麽年輕,會有更好的在未來等著你呢。”
許昭心情低落地回答:“不會,不會有更好的了。對我來說,他是最好的。”
他是白玫瑰,他是朱砂痣。
他是床前明月光,他是西嶺千秋雪。
魏征:“……”那老子他媽到底能說啥。
許昭抽抽噎噎掛掉了電話。
並且非常直男的,每天發短信。
“早安”“晚安”“多喝熱水”。宛如一個機器人。
當然,沒有回答。
許昭一直以為,這個電話號碼加上了,短時間估計是不會有什麽用的。
直到他兩天後站上了“X本營”導播現場,和人玩遊戲輸了,被迫進行整蠱遊戲。
許昭願賭服輸,笑嘻嘻的開始抽卡。
結果這題目一出來,許昭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卡片上寫著:給手機通話記錄裏最新一個聯係人深情表白一分鍾。
許昭:“……”
很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