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有如果。
當結局已成定局,那些扭轉時空的故事都是虛構,那麼10年之後又是哪一番故事。
匈奴王宮。
一名穿著淡青色長裙的女子坐在窗前,她一手撐著腦袋,癡癡地盯著外麵的天空,如同瀑布的長發隨著她偏頭的動作滑落在腰間。
雖然不施粉黛,但是一張精致的容顏如同天仙下凡,尤其是微微蹙起的眉頭下,那一雙深邃的眸子仿佛平靜無風的海麵。
這種感覺,莫名地讓人想起了寒兮諾,細細一看,原來竟然當年的媛媛,劉婧媛。
“夫人~”有丫鬟走進來。
劉婧媛她側過頭,唇角勾著淺淺的弧度,可是卻感受不到半分笑意,相反,整個人顯得越發地冷豔。
那丫鬟垂下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單於說,他今日有政事處理,讓你先吃。”
“嗯~”她淡淡地應了一聲,看不出有任何情緒。
其實,她沒有想過要等伊稚斜吃飯,但是麵前這個叫晚春的丫鬟非要自作主張地去請他,看吧,結果還不是一樣。
晚春趕忙上去幫她盛飯,“夫人,你不要難過。”
自從爹死後,娘就鬱鬱寡歡而終,而她很快就被伊稚斜帶到了匈奴,因為沒有資格成為王後,但卻又是他的女人,所以丫鬟們習慣稱她夫人。
劉婧媛每一次聽到夫人這個稱呼,都忍不住想要冷笑,沒想到最後自己竟然成了小三,關於“小三”這個詞還是當年娘教她的。
“我沒有難過。”她扒了一口飯,抬頭淡淡地說道。
但是晚春隻是“哦~”了一聲,那樣子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話。
也難怪,她昨晚和伊稚斜爭吵得很厲害,屋子裏的東西幾乎都被砸光了,到處都是碎片,不過她必須聲明,她一件都沒有砸,因為娘說過不能暴殄天物。
隻是昨晚為了什麼吵架呢,劉婧媛有些頭疼,似乎還是那個問題,她逃跑未遂,被抓回來的時候伊稚斜雷霆大怒。
可問題是,她從到匈奴來的那一天,就沒有一刻停止過逃跑,沒有一刻停止過報仇,所以,他何必那麼生氣呢?
不過她更不明白的是,伊稚斜為什麼要將她留在身邊,明明當年他眼睜睜地看著爹死在軍臣的手中,可是卻袖手旁觀。
劉婧媛想,這一輩她不會原諒他,隻會一直恨下去。
用過午膳,她習慣性地四處溜達,也不是因為喜歡這裏的風景,隻是覺得這麼走上幾百次幾千次的,總有一天能夠找到漏洞,然後順利地逃走。
隻可惜,花了整整10年的功夫,她已經從乳臭未幹的毛頭小丫頭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卻還是沒有逃出去。
不過這王宮倒是變化了不少,在她不計其數的努力實踐中,圍牆從過頭的高度變成了遙不可及,周圍成片的大樹也不知蹤影,光禿禿的剩下好多木樁。
劉婧媛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琢磨著伊稚斜何必做得那麼絕呢,她逃掉之後不是更好嗎,不用和她而吵得麵紅耳赤,更不用擔心冷不丁地就被一把金錯刀橫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