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屋頂上偷偷觀察著他的玉衡臉上露出了一抹疑惑。
那少年在冥思苦想之後便落筆於紙上,一張一張未曾停筆的寫了十來張,他臉上的愁容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然。
李辰安確實想到了一些簡單的賺錢法子。
比如今兒個畫屏湖那麼多的人,想來那文會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大可以用手裏的二兩銀子去采買一些茶水糕點在畫屏湖擺攤售賣。
也或者去給那些才子們訂餐送外賣。
再或者……那位三小姐後麵不是還要求上了畫舫的才子們作詩詞麼?
這玩意兒自己腦子裏很多,估計可以賣個極好的價錢,這也是最簡單的法子。
所以他寫在紙上的正是一些詩詞,他相信這些詩詞足以讓自己賺到第一桶金。
將桌上的紙晾幹,然後揣入了懷中,他正要起身再去畫屏湖畔兜售這些詩詞的時候,迎麵走來了一個人。
見過。
正是在煙雨亭中的那個俊俏公子的侍從。
紙鳶踏入這後院的時候微微皺了皺小眉頭,因為太過寒酸。
“公子,”
紙鳶站在了李辰安的麵前,矮了足足一個頭,她仰著脖子。
“有事?”
“我家、我家公子請公子前去畫屏湖一敘。”
李辰安一怔,尋思怕是自己的那對聯被那俊俏公子記住,心想莫非是他拿了那對聯登上了那畫舫?
然後就有了再做詩詞的資格?
估摸是那俊俏公子做不出什麼好的詩詞來,畢竟通常而言,顏值與才華成反比。
那公子生得太無暇,胸中自然沒有幾滴墨。
如此一想,李辰安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他幹脆坐了下來,看著眼前這清麗的青衣小廝笑道:“抱歉,還請給你家公子說一聲,我沒空。”
紙鳶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廝會拒絕。
要知道能夠被大寧四公主相邀這是多少少年夢寐以求之事,是多麼大的榮幸!
這家夥若是被四公主上了心,以四公主在皇上麵前的恩寵,隻需要她一句話,這落魄公子立馬就能平步青雲。
可他卻說沒空!
對了,他並不知道那是四公主殿下。
紙鳶耐住性子又道:“看公子居於此間也無繁忙之舉,若是公子去一趟畫屏湖,也不過耽誤公子個把時辰……走一趟說不定比坐在這裏更有益處。”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李辰安想偏了。
他愈發篤定是那俊俏公子需要自己為他做出一首驚豔的詩詞來。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疊紙,隨手取了一張放在了石桌上,笑道:“這是一首詞,作價……紋銀一百兩,憑這首詞,你家公子定能得償所願。”
說這話的時候李辰安一直看著紙鳶,他的心裏也有些忐忑,畢竟就憑一首詞就賣一百兩銀子,這看起來確實有些心黑。
願不願意拿出這麼大的一筆銀子來買一首詞,這就要看那位俊俏公子的決心了。
以那公子穿戴的富貴,想來百兩銀子算不得什麼,若是那公子傾心於鍾離府的三小姐,那這筆買賣就極有可能成交。
這就是供需關係。
現在看來至少那位俊俏公子不缺銀子,因為這侍從在聽到這個價錢的時候並沒有太過於震驚,僅僅是愣了一下。
紙鳶確實愣了一下,一來是殿下要這詞來幹什麼?二來是一百兩銀子買一首詞……這算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