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捷:嗯。

朱鏑:……嗯是誰?

朱捷:嗯。

朱鏑:……叫聲爹又不會懷孕!

朱捷:娘又懷孕了,你這個壞蛋!

朱鏑:……

朱朱:爹爹,哥哥又欺負你啦?我去揍他!

朱鏑:嗚嗚,女兒才是貼心小棉襖。

血淚的教訓:第一印象是多麼重要啊!

秘史載,弘啟十年六月,上欲封北齊舊帝第三子鏑為齊王,就藩東北。鏑婉拒。

十月,鏑次女降生,單名朱。上賜金銀宅邸,固辭不受。鏑殊無異誌,賦閑於家中,含飴弄子為樂,不復理世事,人皆嗟嘆。

弘啟十一年五月,鏑攜妻兒一夜間失跡於京,上震怒,舉國搜捕。

天山古道。

石峽窄如甬道,鬆林似海,五色花簇。河水在穀底流淌,淙淙聲峽中迴蕩。

三匹馬兒漫步涉過一條淺淺河流,小娃兒看著馬蹄濺起的水花興奮尖叫。

出得那峽口,天地豁然開朗。粗獷山脊在眼前拉開廣袤原野,雄峻雪峰橫亙天際。山光峰影,壯美無倫。

縱是那一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小娃兒,都被這山河壯麗震撼得閉了口。

「捷兒,喜歡嗎?」

小娃兒站在馬鞍上,歡欣鼓舞地回頭,抱著身後膚色如雪的女子響亮地叭了一口。「娘親,原來你講的故事都是真的!」

「娘親什麼時候騙過你?」女子一笑,看似平凡的容顏頓時靈動起來,「以後爹和娘還會帶捷兒去看遍天下美景,但是要走好遠好遠的路,捷兒怕不怕累?」

小娃兒大聲道:「不怕!」揪著馬鞍爬下馬,小小短短的身子竟是十分靈活,「兔子!」歡叫著飛奔而去。

望著小娃兒在山坡上滾來滾去,懷抱著熟睡女嬰的男子輕拽馬韁,向一旁的女子並轡過去。

「累不累?」

女子含笑搖頭。「其實我害怕深水,從陸上走,反而更快一些。」接過男子手中的女嬰,她笑道:「皇上必然是沒有想到,你手握海令,卻帶我走了陸路。」

天朝海令,可號令內庫四海分支,以天朝國使名義,暢行大洋萬國之間。

朱鏑在天姥山,沒有見到雲中君,卻由空蟬女使贈予了海令。

接過海令,實際上就是取代了雲中君在海外的位置。

「過河西走廊,借道西域,不都是你的熟人麼?哼哼,我看那位幫助咱們出關的唐曠唐大人,對姐姐你很是不一般呢。」

左鈞直臉紅,反唇相譏:「誰像你桃花那麼多!隨便吃個飯都不得安寧!」

朱鏑挑著眉道:「嗯,你的是不多,可是朵朵都夠大,還差點成了我舅娘。」

左鈞直垂目不言。朱鏑道:「也許,他是看著我們離開的。」

左鈞直勉強笑了笑:「活著就好。」

朱鏑道:「我們還會回來。」

左鈞直點頭:「就算行遍海內,根還是在中原。爹爹和翛翛不願意和我們一起走,也是這個原因罷。」

望向身邊容俊無雙的男人,抿唇笑道:「你不懂夷語,不怕被我賣了嗎?」

他傾身過去,攬住她的腰身,無恥道:「不會,我是你心肝兒,你的寶貝兒,你才捨不得呢。」

左鈞直大笑:「自作多情!」

他無辜道:「你自己說的呀,第一次送你回家,你就說是撿到寶了。後來向我求婚,你還說要留我做傳家寶。」

左鈞直大窘,揮鞭打去,卻被他捉住了親吻,久久不放。

弘啟十二年,原左相第五子左載言重返朝中,任國子監祭酒,掌天下庠序之教,後加太師之銜,輔弼新君,以其才學品德為世人敬重。

弘啟十五年,皇帝明嚴三十六歲大壽,段昶呈上十捲《萬輿誌略》,皇帝閱之,久不釋卷。

弘啟十八年,扶桑國犯流求島,流求王求援於天朝。上命廣寧伯之子莫飛飛率海軍禦戰。中得奇人贈予海上戰船及西方火炮圖紙,據堅船利炮,天軍大獲全勝,海師稱雄一方。

弘啟十九年,明嚴帝積勞成疾,重病三月而崩,終年四十。皇後沈慈守靈七日,傷絕而逝,與帝同葬。

同年,太子明德即位,改元鼎治。

四夷定,四海平,四方來朝,萬國賓服。

崇光、弘啟兩代勵精圖治,鼎治一朝千古盛世華章,正徐徐拉開帷幕。

《女官/四夷譯字傳奇》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