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東郊邙山的山腰處,座落著聖堂的傳統建築群。
當年第一位來到夏京的聖堂牧師,除了能夠用星術換的一些上層人士的注目以外,並沒有獲得預期的效果。他受到的待遇,甚至比不上今天的星術士。而他的第一處固定的落腳點,布施和布道的地點,也隻能在京城的遠郊。
經過了數百年的發展,現在的邙山聖堂建築群,擁有巨石壘成的大殿,花崗岩和大理石鋪就的布道台。順著山腳到京城的道路,更是修建的筆直平坦。
最近一些年,這條可以說是夏京最好的路,基本沒怎麼使用。上一任的神父缺少激情,少有離開夏京的時候,然而今日,夏京的居民幾乎傾巢而出,穿過由白衣牧師們引導的道路,彙聚在了花崗岩的巨大布道台下。
“神跡”是什麼,普通居民或者知道或者不知,但如許多的星術士宣傳,已經足夠激起他們的興趣。再加上聖堂免費贈送的午餐,大家沒理由不來看看。就連朝廷,也不得不在聖堂的要求下,宣布全城放假一天。夏京以外的居民,隻要拿回有神職人員蓋章的紙條,同樣不用在這一天工作,任何違反法令的雇主,都會被逮捕關押起來。
李中牧師不太想給夏京以外的神父,以及星術士協會的先生們留下多少時間準備。神跡的發動在不同的人手中,會有不同的效果,他不僅擔心自己的能力,也擔心程晉州與星神的溝通程度。
站在布道台後方隱蔽的陽台上,李中神父看著一望無際的人流,不由擔心的道:“祭祀大人,夏京聖堂多年來的積蓄,可是都用出去了。我們統計的人數,已經超過了30萬人,您一定要穩住星線,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
聖堂四年前,最後一任祭祀就回了星洲聖堂,程晉州現在是實際上唯一的祭祀。而在整個大夏,除了李中牧師以外,還有三位神父,李中神父能從數人中脫穎而出,卻不能說就坐穩了位置,此次神跡關乎整個聖堂的前途,他自然不想讓聖教內部的事情絆住手腳。
程晉州滿不在乎的點著腦袋道:“您放心吧,都說了三四次了。”
看他皆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架勢,神父怎麼能放心下來。其實他是有些誤會小程同學了,來自現代的年輕人,好的地方會被封建社會改造壞了,那原本就更糟糕的態度,痞子行為模式,就好像漆黑的原墨,又怎會被墨水染黑。
布道台下的人數還在增加。
俗話說,人一過萬,無邊無際。
站在水平麵以上的程晉州,很快就看不到邊緣的人影了,而從牧師們的跑動,天空中星術士的飛行仍能發現,人群並沒有因此就停止了流動。
聖教在大夏隱忍多年,既是老神父性格使然,也是現實所限,但韜晦的結果,卻讓它在某些時候,擁有了爆炸式的影響力。
看看大多數宗教的發展史,總能發現一次甚至多次的突然的發展。當然,也有些宗教就此沉寂。
“大人,我帶您去聖浴吧。”一名穿著白袍的牧師來請程晉州。
“又洗冷水澡?”程晉州嘴上說著,還是跟了上去。
他知道反對是無效的。
雖然神跡將會有聖教的先生們,與他共同製造,但不一樣的地方在於,聖教的神職人員,是真的相信神跡的——他們認為哪怕是製造出來的神跡,也是神跡釋放在人間的神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