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究竟有多少名星術士,程晉州也說不清楚了。
在大夏,泰半以上的星術士,是不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的。悠長的壽命,使得三五十年前尚在星術士協會賺貢獻點的某位先生,如今就可能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打轉,直到無聊了,或者被某種事物所吸引,方才重新出現。
人都是不願意受到束縛的,隻是絕大多數的人,不得不受到束縛。
程晉州在德安,創造了一個良好的研究環境。就像是他所期盼的那樣,半年時間,已經足以讓他的程晉州團隊,變得好似真的“哥本哈根理論物理研究所”,那般吸引人。有了自主交易平台的幫助,有了對科學未來的清醒認知,他能做的比玻爾還要多。
所以,當小程同學召集人手,準備回家為程老爺子祝壽,順便麵對劉匡星術士的時候,足足有30名星術士報名,其中甚至包括白靖、曹豐等星術士。
星術士協會本身的黏性,遠遠不足以讓劉匡擁有絕對性的聲望。
直到一切準備妥當,程晉州方才重新騎上呂續,召見田世民一行。
對於京中的貴族星術士們,他實在是沒什麼好感。
在一片肅穆的眼神中,田世民和穆印重新走進縣衙的大門,唯一跟著他們的騎士是周敦胡,他有聖堂牧師的照顧,再加上一點大價錢的星陣幫助,屁股總算從傷痛中解脫了出來,可是再見到衙門口那朱紅色的大門,爵士大人仍有心有餘悸之感。
穆印極力的昂著頭,試圖在心理上消除雙方不對等的地位。然而,再次看見程晉州的時候,他卻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年輕人,與之前在聖堂中見到的賭客,已經完全不同了。
距離他上一次見到程晉州,已經足有半年。現在的小程同學,自信心大為提高,與眾多的星術士熟悉之後,對於整個世界的了解都有所增進,做事的方式和方法,都讓穆印挑不出毛病。
就說是打了周敦胡的板子,掃了田世民和穆印的臉,兩個人照樣說不出什麼話來。
便是不見他們,兩人心中氣惱,照樣得乖乖的等著——類似他們這樣的貴族星術士,雖然家族龐大,生活悠閑,但該要做的事情,是一定要做掉的。一時氣憤而回家去,這一趟就算是白來了。
程晉州騎在呂續身上,也在看著穆印。半天後道:“穆家人啊,朝廷派劉匡星術士來紹南,目的是什麼?”
“皇家禦用星術士到紹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田世民笑著打斷了程晉州的詢問。
小程同學嗬嗬的笑了起來,道:“既然正常,那就和我一起走吧。最近幾天就住在我的縣衙裏吧,過兩日就要出發了。”
他說著招手叫來魯冠道和魯履善父子,以及另外一名聖堂的一級星術士,三人一副軟禁的架勢,讓田世民馬上笑不出來了。
穆印逐漸變的冷靜下來,他是極聰明的人,同樣能看出程晉州的不懷好意。
劉匡星術士之所以到紹南,多少是因為程晉州迅猛的發展速度。作為聖堂如今的標杆人物之一,程晉州在一個偏遠落後的縣城竟然聚集了超過30名的星術士,頓時讓協會為首的星術士們心情不好起來。
皇帝陛下自然會配合劉匡星術士的心情。殷勤的下旨給鎮南督中使大人,並趁著他壽辰的時間,準其回家,便是配合之一。
要是程晉州帶著他的星術士團隊們回到紹南,而田世民和穆印卻連一句話都沒有傳回去,那失職的罪責是逃不掉的。若是再糟糕一點,讓皇帝陛下以為兩人投進了程晉州或者薑璜星術士的門下,那家族百年經營,就算是徹底浪費了。
田世民總算知道,為什麼皇家星術士官邸的星術士們不願接這個活計了。現在的程晉州,已經變的又精明又不講道理。田家和穆家都是很依賴朝廷資源的星術士,就像是小家俱廠對木材廠的依賴一樣,沒有準備的更換供貨商,肯定是要失血的。
程晉州卻不由分說,揮手就將兩個人送了下去。田穆二人盡管是三級和二級的星術士,本身的戰鬥能力卻很一般,再加上魯履善對通訊星陣有幹擾力,竟然是完全被控製了起來。
周敦胡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沒人理自己,就想從堂上退走。憋的難受的呂續大喊一聲,帶著程晉州飛腳而下,將之踹翻在地。
兩名衙役自然的衝了上去,再次將他捆綁起來。
兩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