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隨波微微一笑，“從一開始，葉師你進入天闕殿，見到唐青，你還記得他給你什麼感覺嗎？”
“可怕！”
她則能不記得？明明是一個白衣淩然，不染分塵的築基期初期少年，單憑一句話，利用人心，將諸多修士送入死地，眼神卻是沒有半分波動，如同初生嬰兒一般純淨，純淨到令人恐怖，殺一個人在他的眼中或者連普通人踩死一隻螻蟻的波動都沒有。
“沒錯，葉師你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唐青的不同，但其他修士呢？恕隨波無禮，難道在場的那麼多修士，全是一些無腦之輩？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唐青的不同？或者我們再換個角度，以唐青的深不可測，他若是不想被人注意，不想被人發現，葉師你——”難道真的能發現？尤其是像唐青這種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怪物。
後半句話顧隨波意在不言中。
葉夢晨心卻驟然咯噔一下。
刹那間，宛如一道雷霆瞬間擊中，腦海中似乎突然多了些什麼，似乎抓到了些什麼。
看向顧隨波，
緩緩點頭，麵容之上布滿凝重之色，“沒錯，若是唐青有意，他不會為任何人注意，也不會為任何人發現。我，也不行。”
不說唐青本人，但是他們當初的所在，天闕殿，唐青的主場！
“可是葉師你卻偏偏注意到了。”
“是啊，我偏偏注意到了。”葉夢晨重複顧隨波的輕歎，帶著些許感慨。
想來可笑，當初她還自以為是自己小心謹慎，觀察力更甚一籌，誰知連自己的小心都在唐青的計算之中！
“後來，在那少年的一步步引導之下，你們一行人不斷的減少，”顧隨波自信笑道，“而葉師你，想必也另有遭遇，修為突破。可這一切，作為天闕殿的掌控者，那唐青可會不知情？”
“不會。”
月神族的事，還有月無殤的存在，葉夢晨並沒有和顧隨波說過，隨波不清楚，可她卻是再清楚不過。
如今經隨波一提，更是一下子串聯在了一起。
天闕殿，機關百重，怎麼就自己單單被傳送到另外的地方，還是月神族曾經的族長，與自己體內血脈息息相關之人。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唐青在背後引導。
月無殤的事，唐青不可能不知曉，也就是說，自己有一半月神族王族血脈的事，唐青也不可能不知曉。
甚至於她能發現兩大神族與聖宮之間的勾結，她與魔族之間的合作，最後到現在的聖魔大戰……這一切的一切，如今看來，都少不了唐青在背後的推動。
“這真是好大的一盤棋。而且是讓我們明知道是一盤棋，明知道在利用卻依然得按照他既定的方向走下去。”
就如同現在，她們和聖宮這一場仗不可避免，甚至整個紫沙群島的格局都將因這場聖魔大戰而發生變化。
“不，這不單單是一盤棋，”顧隨波看向葉夢晨，微微一笑，頗有些意味深長，“葉師，我們再回到咱們最開始的話題——唐青的目的！”
“你難道不覺得，對其他人來說的一盤棋，對於葉師你來說，倒更像是一場教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