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守卻完全崩潰了,因為他正眼睜睜看著那牛頭怪物把自己母親的靈魂吞了下去。高守親身經曆著這一場惡夢,親眼目睹了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惡魔導演的這一部慘劇,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的死去,看著一個個親人的靈魂成為牛頭的大美餐,自己卻無能為力,束手無策。
這是一場惡夢。高守隻希望這是一場惡夢,隻希望自己能夠快的醒來。
可是這不是夢,所以也不會醒來。
要發生的還是要發生。牛頭正努力地尋找著靈魂進行吞噬,而剛剛脫離人體的靈魂也漸漸發現了牛頭這個地獄殺神,開始了四處逃竄,牛頭雖然強悍,卻也攔不住這麼多靈魂體同時逃難,故而還是有幾個靈魂能夠很幸運地逃脫了魔爪。
牛頭見不可能將剛剛殺死的人的靈魂全部抓獲,也不氣惱,反正已經吞噬了那麼多,要是再吞噬的話或許一時半會也消化不了,便也看開了想通了。牛頭站在原地仰天長嘯,儼然是一副天下為他獨尊的模樣。
古袍人還躺在地上掙紮,想是傷勢很重,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感受到牛頭的氣勢大漲,古袍人也開始了自我諷刺,再細看那牛頭,竟然變得更加高大魁梧了,從一開始的5米多變到了現在了7米多“怎麼可能!?”古袍人滿臉驚恐,悔恨地用拳頭捶著地麵,眼角竟然沁出了淚珠,“要是我一開始就把他殺了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都怪我,都怪我,幹嘛要那麼貪玩,幹嘛要那麼戲耍他呢……”世上沒有那麼多要是,沒有那麼多如果,很多人都總是在那裏宣揚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要如何如何,可是那也都隻能是說說而已,因為,人生沒有如果,從來都不能回頭,從來都不能重來。古袍人嘴裏開始了無盡的抱怨與悔恨,臉上已經哭開了花。
“哈哈哈,我還從來沒嚐過神司的靈魂呢?”
古袍人停止了抽泣,開始努力地用雙手撐起身子,掙紮著,東倒西歪,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於重新站了起來,顫抖的兩隻手握緊了大劍,雙眼死死盯著正麵走過來的牛頭,似乎還要做最後的抵抗,“來吧,醜八怪。”古袍人鎮定地說著,儼然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哈哈哈,小神司,剛剛不是還說要讓我灰飛煙滅麼,現在怎麼了,喲,看你好像站不穩了哦!”牛頭一邊調戲著古袍人,一邊伸出那右手往古袍人麵前送去,古袍人已經揮不動大劍,竟眼睜睜看著牛頭一個手給了自己一拳。
“啊~”古袍人毫無疑問地被轟飛了,大劍也跌落在地,砰砰邦邦的砸出聲音。還不及古袍人著地,牛頭的一個大手已經追到,卡住了他的脖子,按倒在地。古袍人輕輕地咳嗽著,閉起了雙眼,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他已經無力再掙紮,更談不上抵抗了,他隻能安靜地躺在那裏,準備接受這由自己惹來的那來自地獄的審判。
牛頭貪婪地甩動著舌頭,口水潑到了古袍人臉上,“哈哈哈,神司?道之衛士?嗬嗬,也不過如此嘛……”牛頭說著正要對古袍人下毒手,卻被後麵一股突然爆發的氣勢鎮住了,回頭一看,隻看到一個穿著跟古袍人差不多的小夥子,那人除了高守,還能是誰。
原來高守看到自己的親人一個個死去,靈魂還被牛頭給吞噬了,不得安息,神誌漸漸不清醒,再看到突然冒出來以為是救星的古袍人也同樣奈那牛頭怪物不何,更是絕望了,身體不住地抽搐,兩眼無神終於癱倒在地。隻是高守心裏的聲音卻從未停止過呼喚,正如那天在遭遇十多個歹徒時一樣非常無助,卻也無能為力,同樣也相當不甘。心裏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震懾,那是來自命運的呼喚,終於,高守重新站了起來。隻是站起來的高守卻完全變了一個人,穿著跟古袍人相似的灰色古袍,手上也多出了一把1米左右巴掌寬大的闊劍,立在那裏,低著頭,兩眼藏在暗處,看不透究竟裝著什麼,全身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壓力。